蓝衣男子眼前一亮,楼半夏挥手在他身上罩了一个结界,张开神识感觉着附近的动静,试图将藏在暗中的人给找出来。
就在楼半夏的神识查探到某个角落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骤然将她的神识弹了开去。楼半夏举手抬起三角刺便刺了过去,那人也不傻,当即显出身形,跳出了角落,以免被楼半夏堵在角落中。
楼半夏旋身夺过那人射来的冰针,反手将三角刺抛了出去。那人显然不是个善茬,轻易便躲开了三角刺,直接往蓝衣男子被困的地方飞了过去。楼半夏加快了速度,拦在了那人面前,三角刺则从他身后刺了回来,两面夹攻。
那人提气想要往上走,避开楼半夏和三角刺的夹攻。楼半夏见状,立即抓住了那人的腿脚,狠狠地往下拽,同时以神识化剑,刺向他的肚腹。那人上不得,下不去,为避开攻击只得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将自己和楼半夏的位置对调了。
楼半夏伸手接住凌均刺,顺手往下划去。那人一条腿还在楼半夏的桎梏中,难以挣脱,只得用另一只脚来踹楼半夏,楼半夏灵活地躲闪着。二人便一直你闪我躲,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终于,那人大概觉得再拖下去饮邳该回来了,便下了狠手,身体如同一条柔软的蛇一般扭曲了起来,伸手卡住了楼半夏的脖子。楼半夏一时没有料到他有这一手,头脑中一阵晕眩,头顶充血,迅速松开拽着那人的腿脚的手,握住三角刺不管不顾地往前划去。
那人算准了楼半夏使用三角刺的距离,将身体往后缩了几分,却未曾料到三角刺上却包裹了楼半夏的神识,如同伸长了一尺一般,堪堪划破了那人的前襟。与此同时,那人的脚也踹上了楼半夏的腰侧,将她踹了出去。
楼半夏在空中翻了一个身,落地站稳,体内的魔气又泛了上来。
被困在黑网中的蓝衣男子着急地踩着网面站了起来:“白旭言,你究竟行不行,饮邳马上就要回来了!”
白旭言冷眼扫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安静点!”
楼半夏也负了伤,眉头微蹙:“我们再这么纠缠下去,我就算不能把你给活捉了,也能拖到魔尊回来。不如你们告诉我,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说不定我还能放你们一马。”
“小小魔类,也敢如此对我们说话,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楼半夏冷笑两声:“我是小小魔类,你们也不过是卑鄙小人,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这里是魔殿,你们未经邀请便擅自前来,我们就算是将你们就地斩杀,那也是我们有理。”
“你尽可以试试,看究竟是谁把谁就地斩杀!不如你告诉我,饮邳把鼓藏到哪里去了,说不定我能放你一马。”白旭言这是将楼半夏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了。
楼半夏嘲讽地扯起嘴角:“鼓?若是你早几年过来,说不定还能见到那个家伙。可现在嘛,你们怕是见不到他了。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们天界。若非你们天界之人将鼓逼迫致死,我也不能取代他的地位,成为魔尊身边的第一红人。”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了吗?我白旭言可不是傻子,还不至于被三言两语糊弄。”
楼半夏勾起唇角:“信不信的,在你。放不放你们走,在我。”话音刚落,楼半夏向空中抛出一枚纸符,黄色的纸符险险地挂在一根树枝上,如同一个巧合。无数的树枝都开始伸展,集结在一起,很快便笼罩了整个院落。树枝上隐隐有电光闪烁,更有紫黑色的雾气迷茫,昭示着它们的危险。
“你们的棋,从第一步开始便走错了。无论如何,你们不该暴露自己是天族的身份,更不应该用这种身份来挑战饮邳。我再提醒你们一遍,这里是魔界魔殿,不是可以让你们任意妄为的地方。”楼半夏环顾四周,“这个毒木密雷阵,本是魔尊为了保护原先住在此处的鼓所布下的,没想到,如今却被我给用上了。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白旭言上前两步:“当初在钟山,鼓虽然自裁,却化作了一只飞鸟离开了钟山,我不信他没有回到这里。”
楼半夏嗤笑一声:“你自己也说了,他是变成了一只鸟。当年女娃也是化作了一只精卫鸟,请问她现在何处?”女娃是炎帝最小的女儿,炎帝在归墟之地掌管日升日落,鲜少回家。当年,女娃因为思念父亲,也是对归墟之地十分好奇,便试图游过东海,前往归墟寻找父亲炎帝,却葬身东海的风浪之中。
女娃的身体虽然死在了东海的海浪中,她的魂魄却没有随之消散,而是化作了一只精卫鸟。精卫鸟形状如同乌鸦,头部有花纹,有着白色的喙,脚却是血红的颜色。夜以继日地,精卫衔着山石草木扔下东海,誓要填平东海。然而,知道她再次死去,她还是没有完成填平东海的夙愿,只能由她的后代继续她的遗志。
楼半夏拿化作精卫的女娃来类比鼓,便是想告诉白旭言,鼓未必还活着。
白旭言蹙眉沉默,楼半夏擦拭着手中的三角刺,再接再厉:“再者,若是鼓还活着,你以为,我还能在这里呆着?”
看白旭言若有所思的模样,楼半夏知道,他对自己的话已经信了七分。又是一张纸符飞上天空,树枝逐渐散开。
白旭言惊讶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蓝衣男子,又看向楼半夏:“你真的肯放我们走?”
“天界和魔界好不容易和平了这么多年,若是你们留下,魔尊定然不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