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世。都存有一种执念。抑或为人。抑或为事。而当这种执念在心里扎根。再想剔除。早已是不能。
无法看破红尘。所以只能苟活残生。
哪怕余生的代价。是一辈子。
徐子卿早已忘记。多年前是多久之前。他曾与她肩并肩。嬉笑怒颜。那样鲜明鲜活的容颜。却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而至那次过后。他便彻底失去了她的踪影。联系方式地址。或许。她从一开始就准备与他末路殊途。
而到这时他才发现。世界那么小。他依然寻不到她的踪影。哪怕。。
他望向与他一米距离的后者。谈丽姿似是察出他眼中的苦涩疑惑。淡淡而答。“不用多想。这还是在b市。我新购置的房屋。你不会知道地址。”
简单三两句。拒绝的话语早已隐含其中。堵塞了徐子卿哽在喉间的话语。
手指紧了又紧。徐子卿极力隐忍着血脉喷张的不舒适感。半响才抑郁而出。“你……过得好么。”
谈丽姿睨了他一眼。“还行。马马虎虎。”
她的妆容极为妩媚妖娆。许是那双细而极长的凤眸颇为妖冶。微微一勾。便生出了无限shú_nǚ的成熟风情。
徐子卿望着。便生出了些许恍惚。那眼尾处锐利的眼风与记忆里那倨傲的凤眸重合在一起。徐子卿交握着双手。向來fēng_liú多情的俊容上有些呈呆滞状。
“其实我今天这般不客气的请你过來。无非只为了一件事。”似是不想再看到徐子卿这般。谈丽姿撇开眼光去。伸手弹了弹腿上不存在的灰尘。交叠的双腿互换了下位置。
“我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那张丰润弧度饱满的红唇微张了下。继而。谈丽姿目光笔直的看向后者道:“无论你抱着什么目的。请你别伤害封蜜。换而言之。在这段故意被炒热的绯闻里。徐子卿。你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你明明有能力阻止。却为何偏偏任其自由发展。”
语声微顿。她复又继续道:“封蜜她过的很幸福。请你别插手在他们之间。就算……就算你真喜欢她。也请你放过她。她不是你可以游戏的人物。”她的面容很严肃。看不出來像是在玩笑。
徐子卿的俊容却慢慢阴沉了下去。直到听完最后一句。“所以……你用这么‘特殊’的方法请我过來。就是为了警告我离封蜜远一点。”
徐子卿说完这句。眉头便如同苍蝇打结般拧紧。继而一股怒火熊熊燃上胸腔。
原來她这般大费周章的‘请’他过來。只是为了警告他。呵。真是搞笑。
‘腾’的一下怒气冲冲的站起。徐子卿压抑下那股莫名的火气。不怒反笑。“呵。真是姐妹情深啊。不过我记得之前谈小姐刚跟蜜蜜断绝朋友关系。利用行衍不说。这会倒是像为了好友能两肋插刀。果然可敬可佩。倒真不知谈小姐的那句话是真是假。”
“徐子卿。。”谈丽姿跟着起身。黛眉轻蹙。明显是不喜欢他这般言语。
徐子卿也不知今天他是哪根筋搭错线。往常他是极有绅士风度的人。偏生在眼前之人面前。那唯一哪点绅士风度也能被消耗的荡然无存。
言语便越发刻薄。“怎么。许谈小姐说得。就我说不得。。”
“谈小姐都特地为了朋友的终身幸福。而特此來警告我这个破坏者安分守己。不要去肖想侄子的女人。我就不能为自己辩驳一两句了。。”哽红了脖颈。徐子卿的唇角微翘。吊起的眼角眉梢里皆是嘲讽之色。
“抱歉。我。。”谈丽姿的眼神微闪了下。眼里淌过复杂流光。意识到她反应过激。下意识准备道歉。却被一根手指抵住了唇瓣。
讶然抬眸。眼前便是一张放大的俊秀面孔。距离之近几乎能让她看清那细长黑睫毛的根数。
不知何时。徐子卿早已悄然走近她的面前。他身上尼古丁的气息和着嘴唇里呵出的酒气。混合着扑在她的面上。满是成熟男人荷尔蒙的气息。
望着近在咫尺的妖艳面孔。微启的红唇讶然的凤眸。那里头清晰的倒影着另一个自己。
徐子卿的喉咙哽了哽。艰难的滑动了下。出口的嗓音却是沙沙哑哑的。“知道。我为什么沒有故意澄清么。”
谈丽姿直觉他会说出一些。让她掌控不住眼前场面的话语。刚想阻止。徐子卿那苦涩中夹杂着低笑的低沉嗓音已然响起。“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在乎。到底还会不会……”
“可现在。我却不知道我是赌对了还是赌输了……”
他的音色低沉。那低低的似苦涩若呢喃的嗓音。让谈丽姿一瞬怔住。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灯影惶惶。同样凄迷的夜里。风声刮动着树枝。‘沙沙’声顿起。如群魔乱舞。
北区。公寓楼朝南方向。防盗窗将窗户钉死。厚重的窗帘将内里遮蔽。只余漆黑一片。
‘啪。。’有摔杯声响在室内响起。黑暗中。因地毯的阻隔。茶杯骨碌碌的从这头滚到那头。
室内沒有开灯。只有电视屏幕的蓝光。在隐隐透着些微光亮。只是只余画面。并无声音。
沙发上。一个人影无助而愤懑的窝在那里。两手扒拉着前天新做的大卷发。卷发下深黑色的眼瞳中放射着恨意光芒。
“封蜜。”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个名字。吴昀珺的胸腔里充斥着浓浓恨意。想到就是这个女人毁了她的前程一切。就恨不能剐其骨肉饮其血。
电视屏幕上放映的正是娱乐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