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悦皱眉:“你什么意思”
难道是觉得她在骗他花了重金买了玩偶,怕他生气才故意撒谎骗他
可就算是她花钱买的,这么个娃娃也不过几百块钱的事情,他并不是小气的男人,随随便便一件衣服就得几十万,又怎么会在乎这区区几百块髹
男人漆黑的眸底那凉凉淡淡的讥诮冷笑看的她心底一阵冒火,咬咬唇,没好气的道:“你要是觉得它碍眼,我放宿舍里就是了,用不着给我脸色看蠹”
说完,用力把车门甩上,又从林谦手里把龙猫接过来,转身又向回走去。
没走几步,胳膊就被扣住了,南慕白站在她身后,189的个子与那只龙猫几乎同样高,将只有165的她夹在了中间,一时间,氧气似乎都少了许多。
“把它丢掉,你喜欢的话,我这就陪你去买。”他沉声命令。
郝小满忽然就想起上一次,他们去青岛的时候,陈一的同学玩游戏赢了一只娃娃,他也是同样的脸色,要她丢掉。
别的男人送她的东西他不满意就算了,现在连她抽奖的来的东西他也要觉得碍眼吗
因为抽中二等奖而欢欣雀跃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她用力的甩开他的手,冷冷回绝:“不要这是我的,凭什么丢掉”
“郝小满”
“你别用这种口吻叫我”她拔高了语调,不耐烦的吼了回去:“南慕白,我不是你的奴隶,不会被你的高兴喜怒摆布我说了,这是我的玩偶,我不丢不丢不丢就是不丢”
下一瞬,怀里的巨大龙猫便被一股蛮力强行扯了出来。
郝小满瞪大眼,下意识的想要抢回来,腰间却陡然一紧,男人铁钳般有力的手臂牢牢将她固定在身边,另一手轻松一丢,龙猫在地上打了个滚,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林谦脚下。
“剪了它”阴鸷森冷的三个字陡然响起。
林谦一愣,有些为难的没有动作。
“聋了我让你剪了它”猝然冷沉下去的声音。
林谦脸色微白,不敢再耽搁,从腰间将钥匙摘下来,打开挂在上面的一把瑞士刀,动作利落的把包装袋割开了。
“不准”郝小满怒急尖叫,下意识的想要过去阻止,可腰间铁壁桎梏着,她拼命挣扎也只是在原地打转。
“林谦,不准弄坏它”她气的红了眼眶,愤怒之下,只觉得全身的血都齐齐涌入了大脑,耳畔隆隆作响。
林谦自然知道自己该听命于谁,虽然心中不忍,还是动作利落的把那只巨大的龙猫一刀刀的划开了。
锋利的刀口滑过,雪白的填充物从龙猫的肚子里翻涌出来,一团团的落到了地上,场面竟然有几分杀人分尸时的残忍,郝小满眼睁睁的看着这只栩栩如生的龙猫被林谦一刀刀的切割分离,渐渐停止了挣扎。
心底止不住的生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这就是她嫁的男人,给她足够保护的同时,又推平了属于她的整片森林,他要她没有自由、没有自我的活着,他要完完全全的掌控住她,哪怕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娃娃,只要他不喜欢,那么她就不许拥有。
直到近两米的大龙猫渐渐变成一堆白絮跟破布,男人才收回了扣在她腰间的手,淡淡转身:“上车,带你去买玩偶。”
她面无表情的扫一眼满地的狼藉,声音冷静的近乎于木然:“那么一大堆的白絮丢在公寓楼下,你不嫌丢人,我嫌丢人。”
说完,几步走过去,推开林谦,蹲下身子开始一点点把地上的白絮捡起来塞回包装袋里。
林谦有些尴尬,轻声道:“少夫人,还是我来吧。”
下一瞬,就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她喜欢收拾,就让她自己收拾”
秋风萧瑟,轻如雪花的白絮很快被吹的到处都是,她也不嫌麻烦,拖着包装袋一小块一小块的捡起来,足足捡了半个小时,才捡干净。
南慕白脸色比萧瑟的秋风还要凛冽几分,就那么笔直的站在那里,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蹲在地上一点点的捡。
他不开口发话,林谦就更不敢有动作了,默默的站在一边陪着他看
郝小满捡完,拖着大大的袋子便出了公寓楼门口,费力的将它塞进了垃圾桶。
黑色宾利无声无息的在她身边停下,林谦默默的下车为她打开了门:“少夫人,上车吧。”
她面无表情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坐了进去。
车窗阻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哗,车内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南慕白家教很好,即便是在这么私人的空间里,仍旧是一派优雅的坐姿,随手拍一张都能上封面杂志的那种,相对于他,郝小满则慵懒许多,靠在座椅里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飞闪而逝的街道,心想如果刚刚遭遇那一幕的是容霏霏,她是会哭着反抗呢,还是会默默承受呢
如果哭着反抗,南慕白一定会心软的,他最受不了她哭了。
如果是默默承受,南慕白也一定会心疼她的乖巧懂事,这会儿两人也该腻腻歪歪的抱在一起了。
哪里像她,既不会哭闹,又不能默默承受,挣扎抗拒的结果,是既没有救下龙猫,又惹了龙颜大怒。
正想着,安静的空间里,忽然响起了清脆的手机铃声。
南慕白的手机从来不设置莫名其妙的歌曲,是很正统的手机自带的铃声,因此显得又奇怪,又严肃。
他接起来,嗓音低沉冷淡:“霏霏”
他手机隔音效果很好,郝小满听不到容霏霏说了什么,但可以从男人冗长的安静倾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