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极快的速度整理了行李,端着桌上的铜盆,李钰去了厨房,同正在烧水准备洗漱的经论科学子商借了一盆水,就乐颠颠的端回了房,在门口伸头一看,山长大人果然没有回来!
小心的放下门闩,拉过一张圆凳到床前,把铜盆放上去,再谨慎的放下帐子,李钰才轻吁一口气,终于可以放心的用热水擦擦身了。
解开上衣和内衬,再放下裹胸的白布,李钰觉得自己终于能自在的呼吸了,这两天这东西都没松开过,绑得久了,有时感觉都要喘不过气了!
热热的棉帕从身上擦过,李钰不禁舒服的叹息,真是想念酒店便捷的淋浴,软软的大床,要实在不行,青年公寓也能接受啊,至少人家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幸好现在天气凉了,要不然,赶了两天路,身上又是灰又是土的,都快发臭了!
上半身已经擦完了,李钰套上刚刚拿出来的干净中衣,想着擦完就睡觉,也不虐待自己的胸了,况且李钰百分百相信山长大人的人品!顺手把裹胸的白布团一团塞到了行李包袱中,再扒下裤子,好好热敷了一下这两天一直坐车搞得血液不循环的双腿,刚想再投一次棉帕,继续热敷,还没沾到水门外居然响起了敲门声!吓得李钰一哆嗦,手里捏着的棉帕一下就掉在了铜盆上!
“李安宁,你是在里面吗?在的话,就开一下门!”屋外的山长大人很疑惑,晚膳时也没见这人用膳,问了管事,说是见他去了村外看景色,等和几位随行博士交代完注意事项,回房一看,房门居然关的紧紧,里面的人除了李安宁不作他想!不过,这人到底关在里面干什么呢?这么久还不来开门!
屋里的李钰已经快被吓死了,手忙脚乱的把刚脱下的衣裳又往身上套,重新裹胸太费时间了,只能祈祷小心一点可以蒙混过关,慌张的把床帐掖的严严实实,微勾着身子假装镇定的去开门。
随着房门吱呀一声慢慢打开,满面潮红,慌乱之色还没褪去的李钰在山长大人面前露出了半边脸。见这李安宁终于来开门,荀况紧皱的眉头才稍微一松,只是,他一个人紧闭房门到底在干嘛?
山长大人是一脸不加掩饰的疑惑,看这李安宁满脸的慌乱不安......不会是.....,荀况没有说话就直接跨进房间,自己倒要看看,这李安宁到底在搞什么鬼!
见山长没有怀疑就直接进了房,李钰赶忙含着胸几步跑到了荀况前头,一头冲到自己床前,把圆凳上的水盆移到旁边,快速跳上了床,把厚厚的床帐拉的死死。
被李安宁一系列快速的动作吓到,山长大人觉得这李安宁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真是从没见过如此不知礼数的读书人!要不是这一段日子的了解,荀况怕是忍不住立马就要好好教训这人一顿了!
哭笑不得的看着对面关的严严实实的帐子,里面那位做了如此失礼之事居然现在还能一言不发,荀况觉得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长见识!除了这李安宁,还真没有人能让自己总是气到无话可说!
摇头叹气,荀况无奈地看看被放在圆桌旁边的铜盆,里面的水还冒着热气,不就是洗漱吗?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都是男子,自己都不介意,这平日最是不守规矩的李安宁倒是在意起来了?
“李安宁,你睡了吗?”又走近了几步,隔着帐子,荀况皱眉问道。
躲在帐子里,李钰紧张的脸都白了!这要是被山长大人发现自己是女子,别说去京都了,怕是会被直接赶回安宁镇吧!
见帐子里毫无动静,荀况挑起了眉,这李安宁是准备打死不开口?一个大男人,怎么扭扭捏捏的,平时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奇怪!
李钰都快紧张的胃痉挛了,山长什么时候好奇心这么重,这是要问到底的节奏?
“李安宁,你身为麓山书院的博士,洗漱完连水都不倒吗?”荀况觉得不可置信。
“我,我等会儿倒!现在有事儿呢!”李钰现在是又着急,又犹豫,到底是不管近在眼前的山长,快点脱衣服把裹胸缠上呢,还是像这样死扛到底,等山长自己放弃?不过,要是山长直接上来掀帘子怎么办?自己真是不敢以现在这身装扮出去,虽说自己的......嗯,胸,不、不怎么宏伟,但这样破绽就太明显了,很有可能就被山长发现了!
“你都躺在床上了,还能有什么事儿!快点起来收拾好了再睡!知道什么叫做为人师表,以身作则吗?!”山长的声音听起来好严肃,嘴唇发干的李钰一咬牙,把旁边包袱里的白布一把扯出,极快的脱了衣服就上手裹。
山长大人真的是快气笑了,这李安宁真是快到而立之年的大人?这简直比十几岁的孩子还要让人操心。见帐子里除了一点衣物摩擦发出的细微响声,就再没动静儿,荀况决定还是直接动手比较快!
两步上前,一把掀开床帐,刚想伸手把还赖在床上的某人拎起来,就被这人惊恐的面部表情逗乐了!
李钰紧紧的拽紧衣领,满脸的劫后余生,感谢万能的主让自己在最后一刻缠上了裹胸,穿上了衣服。
孤疑的看了一眼李钰紧紧拽着衣领的双手,这李安宁肯定不对劲,他这么害怕,到底是怕被自己发现什么?
不露痕迹的一一扫过床面,除了棉被枕头,就是角落里散乱放着的两个包袱,难道他在里面藏了什么不能给别人看的东西?
见山长来来回回打量自己,李钰心虚的笑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