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沈向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苏知行只好蹙眉与他来到兵营。
两人在兵营口停住,沈向晚唤了一声苏知行。
“少将军!”
苏知行疑惑地转头,只见他招手:“少将军且附耳过来!”
倒是忘了,沈向晚勉强到他肩膀,若是密言,他还需弯腰。
沈向晚悄声在苏知行耳边说着,讲完却发现苏知行还在维持这姿势,“少将军?”
苏知行猛然回了神,轻咳一声:“既如此,便按你说的办。”
点点头,沈向晚怪异地看向他,这苏知行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她讲啊?
听倒是听了,不过苏知行满脑子里都是另一件事。
刚刚沈向晚在他耳边轻语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引起他一阵颤栗。且鼻间一时也都是沈向晚的气息,不同于寻常男子的汗臭味,倒是有一种淡淡的香,虽微小,却直入心扉。
便因为这,苏知行一瞬恍惚了心神。
健硕的身体,有力的长棍,浑厚的声音,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少将军来了,各个士兵皆收好军棍,站齐向苏知行行礼。
沈向晚抬头仔细看,这几十人里,有一大部分是没见过的,昨日那些士兵里只有几名还在,想必应是得了休沐。
不过,她要抓的人今天可是在里,自是不会有纰漏的。
苏知行免了大家的礼数,进入了今日的重头戏:“抓贼。”
“各位也知,前几日因我鲁莽,险些丧命与荒漠之中,还连累了一队的士兵。”苏知行看似心痛无比,但沈向晚可是知道,他的眼神在每一位将士脸上扫过,冷静又认真地观察他们的神情。
“有惊无险,我与众将士安全归来。只是昨日回到苏府后,被将军狠厉地斥责,且罢免了我的官职……”
原本安安静静地众人此时声音高了起来:
“怎能如此!少将军是天生的将才!”
“苏将军未免太过严厉了!若是旁人,怕是根本比不上少将军!”
“少将军使不得啊!在兄弟们心中,您永远是少将军!”
在群情激昂时,有一人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同,仔细却能发现,他的表情并不是焦急、痛心抑或是不平,倒是像在思索着什么。
苏知行自是也注意到了那人,又接着道:“其实不做将军,倒是可以白马飒踏问剑、消雪隐梅品香,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苏知行说这话时,眉眼间有少见的惬意。沈向晚不难猜出,苏知行内心是向往这种生活的。战争结束之时,他极有可能隐居。
“虽不再是将军,我依然希望将士们稳固军心,一举攻破匈奴!”
言罢,苏知行挥袖离去。
而就在沈向晚和苏知行两人离去不久,将士中有一人瞄了一眼四周,悄悄溜走,藏在暗处的两人自然跟了上去。
这人弯弯绕绕,七拐八拐,终于停在了一所府邸小门口。沈向晚挑眉,这赌她是赢定了。别人不认识,想必苏知行应是认识的,这正是苏将军弟弟,苏知行叔父的院子。
自那士兵路线越来越熟悉,苏知行的眼神就越发捉摸不透。不过沈向晚知道那眼神里绝对粹着严寒。
站在那士兵进入的侧门口,顶着苏知行全无一丝暖意的脸及恐怖的周身气息,沈向晚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了。
长叹息一声,沈向晚低声道:“少将军,我们回去吧。”
苏知行没有应声,只是站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自嘲一笑转身。
原来都是假的吗?在战场上,苏知行仍然记得当时他被身后不小心的将士撞上了敌人的长矛,而正是他举着盾替自己挡下致命一击。想来当时他身边只有他一人,至他于险境再将他救回。呵,这就为他接近自己创造了契机!
自那日后,那人并没有被怎样,一样依然照旧。只是沈向晚觉得苏知行有些变了,但具体什么地方变化并不是一言半语能够说清的。
以前的苏知行是君子将军,现在的苏知行更像是将军君子。
君子中的将军与将军中的君子可是大有不同,沈向晚有些后悔了,想起原本世界里的苏知行,沈向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日,沈向晚正摆弄着几日前从街上淘来的小玩意,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沈谋士也悠闲了许久了吧。”苏知行站在不远处,眼神落在沈向晚手中的东西上。
“少将军。”沈向晚将东西塞回衣袖,朝苏知行行了一礼。“不知少将军可有什么事找苏某?”
苏知行眯起了眼:“沈谋士这话倒是有几分意思,我若是无事,便不能来寻沈谋士了?”
沈向晚咽了一下口水,心想这苏知行今天究竟要干嘛?找茬吗?
“沈某惶恐。身为少将军的谋士,少将军自是几时寻沈某都是使得的。”
苏知行深深地看了一眼低头的沈向晚,不知为何听他这话倒是有几分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