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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轩顿时垮下了脸,“妩小姐,人既然疯了,要再清醒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要是你再早清醒个半月,说不定还能见着他偶尔清醒的时候,现在……那这疯,说不准可得疯上一辈子。”
“闭嘴。”华妩终于按捺不住。
龙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只是唇角挂着的笑意看着着实有些让人气闷。
“清醒不过来也无所谓,那这两个月就得延长了,”华妩朝华庭看似无奈地眨眨眼,“你说是吧。”
“两个月。”
龙轩居然手脚极为迅速地捧来印泥和纸,华庭的笑容在华妩看来无论如何都有一种被算计的意味。
果不其然,他居然立下了一张契约。
“来,立字为据。”
华妩伸手按下那个指印的时候心在滴血,被坑了。
☆、5拨云见日
整间屋子宝光流转。
整株艳丽的红珊瑚,龙眼大的珍珠,闪着幽魅光芒的祖母绿……
华妩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面前或全开或半开的箱笼已经摆满了可见的地面,旁边还有战战兢兢捧着珠宝匣的两个小侍女,而看她们的表情,似乎只要她再开一句口,她们就会立刻飞奔去再几箱首饰来。
天知道,她只是跟她们说把她平常重要的东西都拿过来。接下来事情的进展就有些出乎她的预料了。
一个接一个的箱子搬上来,华妩有幸再次目睹了华家究竟有多么豪奢。
华妩上辈子出身望族,后来又登上后位,见的珍宝不可谓不多,在她看来这些世间奇珍哪怕闪耀着迷惑人心的光芒,可惜都不过是冰冷的死物。
有什么能暖过情人吻,缱绻过情人眼?
可惜,那些东西统统都不属于她。
华妩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本来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何止是个绣花枕头,根本就是个酒囊饭袋。
当然,这和身为兄长的华庭的百般纵容完全脱不了干系。
可惜,他给了她一切可用的,却惟独没有可用的人。
眼见华妩的脸色越来越不悦,两个小侍女几乎要哭了出来,腿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打颤。
她有这么令人生畏?
“你们都下去吧。”华妩头疼地挥了挥手,眼不见心不烦。
求人不如求己,至于那个叫莫嘉的侍女,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牢靠,她对于□一个看起来就胳膊肘往外拐的小丫头毫无兴趣。
如果说有什么可用的……华妩眼前忽然一亮。
还不如直接从华庭那里要人来的更快。
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见过正常的阳光了。龙轩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顺带伸手挡了挡堪称刺目的阳光。
自从华庭答应华妩让他救治那个还剩半条命的疯书生,他就没日没夜被和大小姐捆在了一起,非但从他引以为傲的各种宝贝刑具身边被拖了出来,还得负责那个混蛋书生不死。
那书生的疯病根本无药可医,面前这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已经是这半个月里来的第十个大夫。
华妩光明正大的贴出了悬赏榜,重酬之下,周围大大小小的所谓“神医”来了无数,最好的王大夫明明就在华府,为什么华妩一定要舍近求远,难道还担心公子爷骗她不成?
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龙轩只觉得自己看着大夫们长长的花白胡须都要生理性厌恶了,这样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卿欢楼那些小美人?
佛祖在上,三清道祖保佑,让这个杀千刀的大小姐赶紧再被捅一刀吧,还他以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小白痴。
龙轩前所未有地虔诚祷告。
老大夫又是一声颤颤巍巍地长叹,龙轩完全没抱任何希望,半梦半醒间习惯性地发问。
“怎么样?”
老大夫摇了摇头,刚一张嘴就被龙轩抬手阻止。这几天听来听去都是一样的话,他也懒得再来一遍,“纤纤,拿诊金。”
“你把老夫当成什么人了!”老大夫横眉怒眼,重重一跺手中的拐杖,连花白的山羊胡子都气得一翘一翘。
龙轩只觉得头大如斗,这种酸儒他见的太多,任他如何吹鼻子瞪眼到最后归根到底无非是想多要点赏钱。
“诊金再加五两。”
他只想赶紧打发走这个白胡子老头,夏日炎炎正好眠,抓紧时间睡个午觉。要知道到了晚上,卿欢楼可就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了。
他的小美人们,想想都让人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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