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浮肿的脸着实违和。
“小、小人家里有几亩薄田……”薛大督主向来能屈能伸,扮起小市民来丝毫不见违和,鼻尖上泛着令人反胃的油光,四处游离的目光更是猥琐无比。
蒙面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
“大人!”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欣喜的高呼,“城南抓到了两个疑犯!”
蒙面男子丝毫不为所动,目光来回在薛逸身上逡巡。
正当华妩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蒙面男子冷淡地转身道,“走。”
原本以为的一场风波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度过,华妩却觉得心中的那股不安越发强烈了起来。
等到最后一个兵卒撤除客栈,薛逸当机立断拉起华妩的手快步朝楼上走去,西厂的獒犬们也散入人群,顷刻间就不见了踪影。
薛逸的脸色在进门的瞬间就沉了下来,“暗獒。”
“属下在。”
“你带着华庭和齐优先出城,我和华妩稍后就来。”
“是。”
这蒙面男子的架势弄得那么大,就连华妩都看出来这人背后的门道不浅,别的先不说,就这人一口的京城口音,让人想忽视也难。
“是哪庙的神仙?”华妩揉了揉薛逸的手,“侍卫上直军的人还是神机营?”
华庭已经在五军营和三千营中动了手脚,不可能一无所知,那么这么推来就只有这两处了。
“侍卫上直军。”薛逸口上回答,手里动作却丝毫不乱,也不管这客栈如何闹闹腾腾,径直抱着华妩翻窗而出。
薛逸的动作在半空中硬生生一顿,刚才那蒙面男子的声音带着特有的冷意响了起来。
“薛督主,好久不见。”
“你又是谁?”薛逸把华妩揽在怀里,不过片刻功夫,周围已经围拢了一大帮人,个个精悍无比,显然是早有准备。
“在下锦衣卫千户彭襄。”蒙面男子缓缓摘下面纱,面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令人不寒而栗。
“小小锦衣卫也敢拦我去路?”薛逸冷笑一声,“还不滚开!”
“薛督主要走自然无可厚非,但华妩身为罪臣之妹还请督主手下留人。”彭襄左手搭上腰间刀鞘,眼中全是跃跃欲试的战意,亮得几乎能燃起火来。
“本督主奉旨出京,就凭你也敢如此口出狂言,这锦衣卫倒是当真该好好整顿整顿了。”薛逸面上虽然在笑,但华妩却察觉到了他分明的杀意。
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华庭说话向来不尽不实,还有什么比这等送上门来的肥羊更好套话来着?
薛逸现在顶着西厂督主的名头,只要没当真动手,或者是抓住了彭襄以下犯上的把柄,那就只能是小惩大诫。
西厂行事,谁敢多问?
“你是彭祁的什么人?”华妩拍了拍薛逸的胳膊,示意他放她下来,待到站稳后才嗤笑开口,“彭祁向来仗着皇上宠爱,没想到竟然这般在军中安插亲信,真是司马昭之心……”
刚才她就已经看出,这锦衣卫似乎对这个彭襄并不信服,他也不过就是仗着武艺高强才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罢了。
“牙尖嘴利。”彭襄面上果然现出了怒色,“华庭胆敢挟持皇上离京,罪不可恕!”
彭襄这种人,忠心是够了,但脑子的确是不好使,不说话的时候也就罢了,一旦开起口来当真是天怒人怨。
“挟持皇上离京?”薛逸拍了拍华妩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现在京中主持大局的人是谁?”
“自然是满朝文武!”彭襄梗着脖子怒道,“督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国师乱政,”华妩同情地摇了摇头,“可怜你那彭祁哥哥白在外建功立业,怕是回京就要被兔死狗烹。”
花梨曾经提过,锦衣卫千户彭襄恋兄成痴,不知对是不对?
“不得污蔑我兄长和国师!”彭襄果然暴怒,连身后接连传来的倒地声响都不曾察觉,势若疯虎地朝着华妩扑去,利刃闪着寒光,眼见得就要不管不顾劈下!
“哦,果然是国师?”薛逸笑得斯文温雅,“既然如此,那就全部杀了。”
彭襄的动作停在了半空,茫然惊恐地看着当胸穿过的那只手,他的心脏还在顽强地跳动,“你……”
五指骤然紧缩,心脏顿时被捏成肉块!
薛逸轻描淡写地抽回手,鲜血一滴一滴顺着指尖流下,有种狰狞的美感。他的另一只手牢牢遮住了华妩的眼睛,
“督主。”暗獒不知何时出现在薛逸身侧,手中捧着一盆热水和一条干净的丝巾。
薛逸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