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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是在马车里,人多眼杂,万一被华家以外的人听了去,他们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华妩丝毫不惧,“怎么,你能做,我不能说?”
“看来我最近是太放任你了。”华庭冷冷道,“林凤举,那个西厂的探子……还有谁,你还看上了我身边的谁?”
他把华妩紧紧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低地开口,声音越发急促,几乎问的人连心都要跳出来。
“我看上的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华妩露出一个恶意地笑容,用力睁开华庭的怀抱,捧起他的脸,眼中是恰到好处的迷恋。
“你看,你能从你身边的女人身上找到我的影子,我为什么不能找和你类似的男人?”
华妩是被华庭和华夫人共同惯出来的性子,口不择言之下确实什么都可能说。华庭松开手,刚才那一瞬间的意乱情迷仿佛成了幻影,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华妩。
“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
这五个字砸的华妩悚然一惊,面上却半点神色不透,嘲讽地看回去,“不知道我是谁你还敢在庆功宴上下手?”
华庭背过手去,一时间又是那个名动天下的温公子。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华妩却如何不知道这人身后到底是一张怎样多变的面皮。
华庭,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华家恢复昔日的荣光?华宜那么聪明都落得败走京师,你眼下的凭仗,又是什么?
“我找到阿妩的时候,她身上已经出现了尸斑。”除掉了平日温情的外衣,华庭的真正冷淡面目让人心惊。
“后来你又死而复生,华府的大夫可不是林凤举,没那个起死回生的本事,那么眼下的你,又是谁?”
“是我的妹妹华妩,还是不知谁家的孤魂野鬼。”
华庭侧过脸,向来缱绻的凤点水眸子中冰寒无比,“……阿妩,她从来不会叫我哥哥。”
没想到华庭竟然在这种时候摊牌,华妩的汗顺着下颔滴落。
她没想到,华庭竟然从一开始就对她有如此深重的怀疑,而他竟然还能在其后的一段时间里非但滴水不漏,处处宠溺,更给她造成一种他是担心手中棋子失控才百般温存的假象,心计不可谓不深沉。
但眼下,他为什么又要在这个一定要带她去京城的关口把遮羞布挑开大白于天下?
不,华庭没有确切的把握,没有人能证实她是孤魂野鬼,死而复生的事虽然罕见,但古往今来并不是没有。
她不是别人假扮,没有比华妩这具身体更有利的血缘证明。
“你难道没有检查过?”打定了决心,华妩嘲讽地反问。
“恐怕从你救了我之后,就已经对我的身体来回看了无数遍了吧,”华妩越说越顺畅,“先前证明了无人假扮,后是在庆功宴上在亲我的时候悄然探脉也证明了我是活人。”
她的思路愈发清晰,当日的一切也历历在目。
“事实上我不过是险死还生而已。”华妩最后总结,华庭不通医术,也不可能真正解释的了鬼神之说,“而最关键之处,不过是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愚蠢,没有再把你当做生命中的一切罢了。”
“真是说的合情合理。”清脆的几声,华庭竟然为她的说话鼓起了掌,“你知道为什么这次陛下决定先走,就是因为方黎的一句话。”
方黎?怎么又是他?
华妩暗暗皱眉,华夫人给她找来的这个帮手神神叨叨不说,更总是在意向不到的地方出现,甚至将局势带往她根本无法掌控的方向,究竟安的是什么居心?
“他说了什么?”
“他告诉陛下,最近妖鬼成灾是前皇后的鬼魂作祟。”
那明明是华庭自己亲手所为,眼下却做出一副诚恳到了十分的模样,不做政客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眼下他不是正奔向金光闪闪的官途大道?当然,是殒命之所也未尝可知。
不成功,则成仁。
“死了的前皇后?方黎?”华妩嗤笑一声,“他不过是娘找过来蒙混过关的神棍罢了,你还真当他说话能信?”
“他说的话能不能信尚未可知,”华庭的下一句总让华妩如临大敌,这人像掌控了全盘,眼下不过来看他们这些棋子可笑的反应。
“但他的师父说的话,可绝对是无人质疑。”华庭不紧不慢接了下去,“堂堂国师的唯一嫡传弟子,娘是真的疼你,竟然把这种人都给你请到了身边,偏偏我们小阿妩还不领情,说人家是神棍。”
“恐怕这和神棍没有什么联系,反而是……踩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