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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傻子在阅览室里端端正正的写着谭秘交代的大字,包括有挂在乡政府上的对联,横幅,还有乡长办公室外的春联等等。总共得有几百个字,他一大早就来了,写到中午还没写完。
李水根瞅见就肉疼,麻痹的,要不做这抄写员,这些字不得收个几千块?
连中饭刘明德都让李家乐帮他打回来,他就在阅览室里盯着。一定要让李傻子在今天写完了,好交给过来的乡干部带回给谭秘。
等饭来了,李家乐很不满的将饭往桌上一顿,也不看瞪眼瞧他的刘明德,就回办公室去了。
“好啦,先吃饭,吃完饭再写。”
刘明德还很人性的拍拍他。
李傻子翻了个白眼,低头吃饭。
李水根跑回家去吃了,他那碗蛇血还没喝完,专门留了半碗,等这白天喝。黄桂花也没出去,在家等他。
吃得七七八八,就见董玉兰进来。
李傻子一瞅她就想笑,可又偏得正经的问候声婶子好。
“你咋来了?”
刘明德有点惧内,瞧她就心里毛。
“燕子回来了,你咋还在这儿,中午也没休息?”
燕子是刘明德的女儿,才十六,在县中读书,成绩倒不错,能指望成为李庄第二个大学生。平常都呵护得紧,当成掌心的宝,连她弟都比不了。
要说重男轻女,刘明德家倒没这回事。
“她不说明天到家吗?成,我过去瞧瞧。”
李傻子想着刘燕的模样,还有印象的是她去县中读初中前的事了,刘明德家离他家远,以前也不怎么走动。又差了一岁,这四五年都在县中,除了春节,寒暑假都不常回来。
最深的记忆就是她扁着嘴拿石头砸他家玻璃的事了,那事也怪他,那时脑子还没好,拿了把牛粪把刘燕的脸给涂了个遍。
小丫头当年可不咋的,模样瞧着也随她爸的多。
想着呢,就听到外头笑声不断,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孩跟董玉兰走进来,刘明德提着个大包,不消说,那女孩就是刘燕,那大包是她的行李。
“咋啦,不认识了?这是咱家燕子,燕子,你也不认识他了?他是你水根叔家的小满哥。”
刘燕穿的是淡蓝色的羽绒服,脸算是张开了,模样俏丽,咋看都像董玉兰多些,皮肤很白,跟羊奶似的,穿的厚了,瞧不见胸多大。只是她那眼神,咋怎么有种高人一等的视角呢?
董玉兰听要叫李傻子小满哥,她也不乐意:“就那个李傻子,你记得吗?记不得就算了。我带你回家。”
刘燕高高昂起头,也没跟李傻子说话,就出去了。
“我这妹子就这性子,你别往心里去。”刘长军捧着碗从外头进来,碗里的饭扒了一半。
“我哪能往心里去,到是你,”李傻子嘿笑声,“董婶那身子,你都能钻,你能啊。”
刘长军手一哆嗦,饭都洒出来一地。
“昨晚在偷听的人是你?”
“咋啦?敢干还怕人听了?你没瞧见董婶,人家一点都没在意吗?”
李傻子满脸坏笑,刘长军跟个斗败的公鸡一样,垂着头:“你想咋办吧?”
总不能杀人灭口吧,杀了李傻子,那李水根不得跟他拼命?为董玉兰那女人,也犯不上。
“你俩多久了?”
“快五年了,草,我那时也不晓事,被她压着脱了裤子,就不清不楚的没了第一次。这说起来就是笔糊涂账。后来我每次回村,她就把我拽去野草堆里……麻痹的,你当我愿意啊,跟头母猪似的,压我身上时,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这心里的秘密压了五年,终于有个诉说的对象,刘长军就一股脑的全抖出来。
李傻子听得津津有味。
“你咋不反抗?”
“我能反抗吗?我说不干这事了,她就说要告诉我大伯说我她……”
噗嗤!
李傻子快喷饭了,这刘长军也就打架厉害,这脑子里都是屎。
“你还笑?小满,这事你别跟你爸说……”
“跟我爸说个啥?没意思。”
“那你打算要我帮你办啥事才肯守这秘密?”
“见你还没笨到家……”
被个傻子这么说,刘长军脸都快黑了。
“你先帮我把胡雷给处理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再想想。”
刘长军又问了几句,李傻子都没搭理他,见李水根进来,他忙找个借口捧着碗出去了。
“你刘大伯,想跟你认个亲,就他家那个燕子,咋样?”
“二妮咋办?”
“嗬,还想着呢,”李水根弄张椅子反着坐,“你知道她去实习吧?实际就是打工。她去那地方叫东莞,我跟人打听过了,那地方,嘿,是个女的进去了,白的都能染成黑的,你还巴望她能好得了?这过年也没回来,指不定跟男人跑了……”
李傻子哼哼地说:“你就胡咧咧吧。”
“嗬,你还别不信,你不信就去问问前村的毛赖,他前几年不就在东莞的电子厂吗?那是个啥环境,你问他就清楚了。”
“毛赖的话你也信?成天胡吹大气的,嘴里十句能有三句真话就不错了。”
他没和李水根说,二妮给他打过电话了,说是要跟朋友去厦门玩,在鼓浪屿过年。
“嘿,你不信就不信吧,你爸跟你摆摆。燕子模样不比二妮差,再说呢,人家是高中生,这二妮读的是中专,这一摆就差了。跟着燕子就要考大学,我瞅嘛,准能考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