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还是暴躁,队员只要接不住球就会被骂,如果被他发现谁偷懒,那人准会被骂得狗血喷头。
开始时钟玲也经常被骂,但渐渐地被骂的就少了,因为钟玲从来不惜力,不管是单独练还是对练都是玩命出力,往往别的队员都累得不行了,钟玲还像没事人一样,然后别的队员休息,钟玲就自己单独练。
之前林妍儿叫钟玲‘黑粉怪’,现在因为钟玲力气大,林妍儿又叫她‘大力怪’,钟玲也不理她,只顾闷头练球,林妍儿无觉得无趣倒也不怎么叫了。
钟玲才不想和林妍儿王皎月她们计较呢,她和朱竺成了好朋友,每天开心都来不及。
就这样一晃就到了学期末,快期末考试了,队员们学习压力大,排球训练也减量了,由每天的三个小时减为一个半小时。
“玲儿,我快要累死了!”每天朱竺都哀嚎不断,然后下一秒又变脸似的笑嘻嘻道,“加油努力,为了好成绩!玩命训练,为了软妹币!”
“朱竺,你不是最棒的,但你是最胖的!”朱竺振臂高呼。
“猪,你脸皮能再厚点吗?”林妍儿讥笑。
“能啊!”朱竺自豪一仰头,“怎么你有意见?有意见就憋着!”
林妍儿差点气出内伤,以前朱竺就是个软柿子,被她欺负了也不敢反抗,只能靠可怜的阿q精神胜利法自我安慰,那时候她要多爽有多爽,成就感爆棚。
但自从钟玲来了之后,形势变了,朱竺迅速和钟玲结成同盟,钟玲看着又黑又土,但她就是个大力怪,第一次触球就把林妍儿砸得鼻青脸肿,后来无论是练什么,钟玲都能把她练趴下,而钟玲自己还什么感觉没有。
林妍儿这种人,最爱欺负人,但也最知道谁能欺负谁不能欺负,几次找事都没讨着便宜后,林妍儿就不敢再欺负钟玲了。
但现在连朱竺都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了,林妍儿觉得保持平静越来越困难了。
林妍儿内心翻江倒海,朱竺和钟玲不知道也不关心,她们开心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快乐时光。
又过了十来天,期末考试结束了,学校要放寒假了。
来了南江之后,钟玲一个星期和爸妈打一次电话,放假前钟玲又往家里打了一次电话,铃声响了四五声,传来了妈妈熟悉的声音。
“玲子,你那儿冷不?我前天上街给你买了件袄子,红色的可漂亮嘞,等你回来就能穿了。”
现在钟玲知道了不一定只有红色粉色才好看,像黑色灰色金色这些颜色也很好看,林妍儿有一套黑色带金边的运动服,虽然钟玲很讨厌林妍儿,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穿那套衣服真的很好看,她们把那叫时尚。而粉色也不适合自己,但是朱竺穿粉色就特别好看,像个小公主一样可爱。
不过今天钟玲打电话不是为了说衣服的事,而是有别的事。
学校放假了,训练也停了,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她该回家了。
钟玲打电话问了于海票价,于海说现在是春运价,飞机票要一千大几,火车票也要八百多,而且票特别不好买,如果需要他买票,要尽快告诉他,不然怕买不着。
一千大几?钟玲立即打消了要坐飞机的想法。
火车票八百多,钟玲身上钱也不够。
在南江三个月,学校每个月给她发800元补贴,因为教练规定她们吃饭必须要有鸡蛋肉这些,所以她一天要花二十块钱吃饭,这样光吃饭一个月就要花600块,再买点洗头水牙膏这些日用品,每个月只能余下一百多不到二百块钱。
这些钱加上来时家里给的300块钱也不够买票的,钟玲要回家就得让爸妈给她打钱买票。
“妈,家里都好吧?哥什么时候到家啊?”钟玲问道,她知道家里艰苦,她真不想找爸妈要钱,但是现在她还不能挣钱,不要也不行。
“说是明天往回走,后天到。”钟妈妈说着叹了口气,“你哥谈了个对象,是邻乡的,这次回来要商量结婚,你哥说要准备彩礼钱,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这么多啊!”钟玲震惊了。
在她的心里一百块钱就不少了,一千块就算大钱了,八万多块,真的超出了钟玲的想象力。
钟妈妈唉声叹气:“对啊,现在娶媳妇都这样,彩礼一年比一年多。”
“那咱家钱够吗?”钟玲担心。
“还差点儿,”钟妈妈说,“幸亏我们花钱少,你哥打工的钱我们都给存着了,我们自己又攒了钱,不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往谁借去。”
幸好有钱,钟玲放心了。
“就这还差六千多块呢,我准备明天上你舅舅家借,”钟妈妈又叹了口气,“不然你哥结不成婚,回头不得怨我们啊,而且要是年龄大了,更不好找对象。”
“差这么多啊!”钟玲吃惊,她以为差几百块,没想到差的是六千多块。
“也还好啦,”钟妈妈好像并没有觉得多,她问钟玲,“娃,你啥时回来啊?”
钟玲想说自己现在就可以回去,但是她没钱买票。
但是过了两秒,钟玲说:“妈,我今年回不去了,过完年要比赛,假期要训练,教练不让回去。”
“过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