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这些绣活,听说当初送给太妃的那双鞋面子也是十分勉强,所以太妃娘娘一直都未穿过呢。”
岑夫人敛了笑,斥道:“这些也是可以拿来嚼舌的?越发没规矩了,还不住嘴。”娇容忙停了口,不敢多言语了。
一群人正做着说话,娇兰快步进来,却是脸色凝重,走到岑夫人身边俯身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些什么,岑夫人一时间停住了手里的活计,却是眼神凌厉,瞬间又笑了开来,轻声道:“你可问清楚了?那赵婆子的确是被王妃使了人拦住了?”
娇兰点头道:“是,奴婢亲眼瞧见的,原本是交代采办的人带上一些针头线脑的小物回来,却不想正瞧见赵婆子被人拦下来,说是王妃交代了,莹心阁但凡有什么要的只管使人去说,却不准出府去。”
岑夫人心思飞转,一时间没了心思做活计,只将那打了一半的绦子撂在桌案上,自己却是起身走了几步,又问道:“咱们茗芜院可还能出府去?”
娇兰不明所以,点点头道:“自然是能得,说是只拦住莹心阁的,却没说其他。”
岑夫人缓缓踱步,却是冷笑地想着,这王妃怕是要拿秦氏立威了,她新进府,秦氏却是先前代掌中馈的妾室,又是进府时候最久的,自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如今少不得要杀杀秦氏的威风。只是前一次王妃却摆明了要将自己扯进来,当做幌子去打击秦氏,那糊涂心肠的秦氏到如今还以为是自己告密说了不该说的,王妃才会想着去处置她。
既然如此,怕是那一边都靠不上了,秦氏自然是糊涂不可相信,王妃却也不是简单之人,但是她进府的这几件事已经让自己很是吃惊了。索性搅混了这趟水,谁也别想好做。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事要交代娇兰,娇容。”岑夫人淡淡笑着道。小丫头们不敢怠慢,都福身告退下去了。
岑夫人这才向着娇兰道:“你去让如意传了消息给秦府的人,就说秦夫人这几日手头紧了,着急着要用银钱,让他送了府里来就是了。”
娇兰愣了愣犹豫地道:“这,这怕是……如意可是好容易才在那边待住了,从来没有让她动手过。”
岑夫人冷笑道:“此时不动手,再留着作何。只要能让那秦家三爷相信是秦夫人的意思,送了银钱进府来被王妃知道了,到时就看王妃肯不肯留她了。”娇兰应着。
“娇容,你这几日设法打探一下淇园那边有什么动静,还有想个法子打探一下那日王妃究竟与秦夫人说了什么,究竟账目上有什么不对的,你问清楚了来回我话。”岑夫人交代娇容道。
两房夫人那边都是不得安宁,各有各的心思,只是淇园正房却是难得的清净,若华丢下最后一本账簿,揉了揉额角,起身道:“真是瞧得人眼花,一笔笔对得我头疼。”
瑾梅忙扶了她到一旁坐下,又端了茶来笑道:“漫说王妃瞧了这么些,就是奴婢几个瞧了一两本也是眼睛都不够使的,真是熬不住了。”
若华笑着接了茶,却是拧了拧眉道:“怎么不见纽儿?”
瑾梅笑道:“说是去厨里准备点心去了,一会便回来的。”
正说话间,若华却是想起一事来,面色担忧地问道:“今日早间我去和韵斋给太妃请安时,见太妃有些精神不济,倒像是着了风寒,不是吩咐了要请太医,怎么不见太医过来?”
瑾梅凝神道:“是太妃娘娘说只是有些头疼,并无大碍,不然惊动宫里,所以才没有去请太医。奴婢方才使人去问了,说是太妃娘娘睡下了,却是还未起身。”
若华有些焦急,道:“这如何使得,太妃娘娘不比别人,终究是年岁已长,这着了风寒也是可大可小,马虎不得。”她向着瑾梅道:“再随我过去瞧一瞧去。”
到了和韵斋,丫头们都是面色焦急地立在外间,只有魏大娘和紫嫣守在房中,却也是面有难色。
若华进了房,低声问了魏大娘:“太妃娘娘如何了?为何不请了太医来看诊呢?”
魏大娘叹了口气,看了看帷幔中合眼睡着的太妃,低声道:“太妃娘娘执意不肯,奴婢几个也是……”
“是我让她们别去的,不过是一点子头疼,哪里就那么娇贵了。”幔帐中传来太妃虚弱无力的声音。
若华虽然不明白太妃为何要如此,却是急忙上前轻声道:“太妃娘娘,如今怕是耽搁不得,还是请太医过来瞧瞧吧。”
太妃叹了口气低声道:“罢了,你使人去请了来吧,只是不必惊动宫里,只需带了口信给内务府吴总管,他会安排太医过来的。”若华愣了愣,低声应着,吩咐了人去请太医。
她自己却是上前,轻轻撩开幔帐,半跪着握了握太妃的手,只觉得她身上滚烫如火,怕是起了高热了,却是拖到这会子,更是叫人担心不已,一时间若华也是心中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