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身边的兵部尚书拍了拍他的手,“他就那么一个儿子,出点差错傅家可就没有香火了。再说,那位进京,没几个人知道。”
“上月二十六在京畿发生的两起炮火炸毁民房之事,微臣已调查清楚,悉数呈禀圣上,只是圣上还未批复,这纵火之人仍旧关在大狱中,还望圣上尽早示下。”
坐在龙椅的圣上,手指掐着鼻梁,面色很是不耐烦,他挥一挥手,“近日郢禺之事消息繁杂,刑部文书尚还堆于殿前,爱卿先执行,文书尽快后补。”
“谢圣上体恤。不过还有一事,微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圣上的手放下,目光焦灼地看着傅蒙,“有话就说。”
“昨晚,京师守卫报与正公厅,说是有一服饰奇怪之人被接进城中,而且随后消失在琼玉街巷,据守卫描述,服饰与北夏差别无二。”
此言一出,堂下哗然,圣上皱紧眉头,并未说话。
紧接着,兵部尚书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傅大人应该从未见过北夏之人吧,这议和之事都是各位将军以圣上之意和谈,您又是怎么知道这服饰差别无二的?莫不是无风起浪,空穴来风吧。”
兵部侍郎黎永醇站在稍稍后面的地方,眼神很焦急,按理说这类大员争吵之事,作为下属应该少说话,可他女儿既然站在了往生军的队伍里,那他就得和往生军,和傅家同进退共生死,谁让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呢?
“尚书大人此言差矣,这北夏服饰早已随着文书,还有边关将士的见闻,来到咱们京师,傅大人耳濡目染怎么也是知道的。”
兵部尚书李绎回身瞪了他一眼,“要说傅大人亲眼所见,那倒也是好说,但傅大人只是通过别人之言的猜测,这如何当真?”
黎永醇正要回击,就见李尚书又出声,“再说,此事无关兵部,本官辩驳已是逾矩,你一个侍郎如此多言,该当何罪!”
傅蒙看着李绎端着官架训骂下属,话不知不觉就要往嘴边送,说不准这一吵便是一早上,好在同样知道事情的曲将军今日也上了朝。
他捋着胡须,笑眯眯地走出来,“李尚书这是为傅大人辩驳,还是为了乔大人辩驳?满朝皆知,这琼玉街从巷头到巷尾,只有乔府一家,李尚书何必为他人着急?”
一时间,朝堂上下闲话纷纷,曲老将军丝毫不怕事大继续道,“而且李尚书说傅大人不识北夏服饰,那——老夫呢?”
李绎脸上的表情垮了,他没想到曲和会站出来,想着,起码也要等穆尔察真的站在堂上。
坐在堂上的圣上摆了摆手,内务总管用他那尖锐而且沧桑的声音冲殿外喊道,“宣,北夏使者。”
曲和同傅蒙对视一眼,心中隐隐一点有点不好的感觉。
穆尔察从殿门外走进来,除了看起来脏脏的辫子以外,那一脸的剐蹭跌破的伤口,实在让这人看起来不那么鲜亮。
他几步就走到堂前微微躬身,用了富渊的礼仪,那双眼睛,似乎是笃定了今日来这里的结果一定会如他的愿一样,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贪婪。
微笑着,却让堂前众多大臣心生抵触。
曲和老将军看着他,眼神从眉眼划向身量,这个人——有些眼熟
“圣上,这,这使者之事并未经由我等之手,为何——”使节度看到人进来,简直觉得自己的职位是摆设,堂堂使者无报备,如何进京,没有盖章的通关文牒,守卫是怎么放人进来的?
听到使节度有人站出来询,京师守卫司的指挥使待不住了,立马从队伍里站出来,“圣上,此事是乔尚书亲自到城门楼要求开门的,底下的人官小,见过什么世面,一个三品大员站在那儿就像要了他们命一样,哪里还会质疑是真是假!圣上此事当真与守卫司毫无关系,圣上明察。”
“行了,成何体统!”圣上一拍龙椅将使节度的话塞了回去,现在可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穆尔察嘴角微扬,那股子嘲讽弥漫在殿前,让众人看着心中憋得慌,真想伸手把他脸抓花!
“按理,使者来朝应有众多礼节,可阁下来得突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倒像是逃命逃过来的,这些许礼节怕也不必了。”
穆尔察听了这话,不禁玩味地回身看去,“我听说贵国官服从绿到红,颜色越深官职越高,阁下应该不是什么高官吧,轮得到你说话?”
傅蒙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官服,又看了看身边的李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