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泽连连冷笑,“皇弟,本王从未想过与你为敌,可是为何你要抢走所有属于本王的东西?!小时候,父皇只宠爱你,无视我的努力和奋斗,到父皇临终前,那遗诏上明明是让我登基为帝,冯皇后却欺上罔下让你做了皇帝,你们一个害死了本王的母妃,一个夺了本王的皇位,你们都该死!”
大晏帝面色不改地看着他,从皇位上站了起来,外围的侍卫一惊,忙贴近几分,“皇上不要随便离开属下等。”
大晏帝只是站了起来,并未离开龙椅,这样可以用目光睥睨着眼下众人,包括那怒目瞪着他的齐天泽和那一群拔刀相向的士兵。
“父皇走得匆忙,遗诏的事纯属子虚乌有。就算父皇真留下了遗诏,你以为凭父皇对朕的疼爱,他会将皇位传给你?”大晏帝目光凌然地睨着自己的皇兄齐天泽,面露讥诮。
齐天泽怒,下意识地扫了温相一眼,坚定回道:“以前本王或许不信,可是——”嘴角蓦地一勾,“本王如今却知道了那遗诏的确切下落,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落梅亲口所说,绝不会有假,皇弟你可敢在此时此刻,就在此地,立马命人去福寿宫搜查?那遗诏就在……太后寝塌底下的暗格里!”
听闻此话,大晏帝双眼倏然一凌,宛若两把刀子瞪向他,“福寿宫乃是历届太后歇息之地,岂容你想搜就搜,朕为何要听你的信口雌黄!”
“怎么,皇弟你怕了?”齐天泽沉沉低笑出声,“不过你不必担心,本王已经命人去取了,很快就会有着落,届时,皇弟你可不要看着遗诏睁眼说瞎话!”
外亮堂,却带着凶光,忽地他冷冷一笑,“王兄,你这是想逼朕让位,你自己好做这个皇上么?”
齐天泽一双通红圆瞪的眼紧锁住他一身威严装束,“只要皇弟你肯当着众大臣的面脱下这一身龙袍和皇冠,然后写下禅位圣旨,王兄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这十年来本王在中岳那寒冷贫瘠之地尝到了各种难言滋味,本王想让皇弟你也去尝尝,不知皇弟你觉得如何?”
“王兄,朕再提醒你一句,你这是在……逼宫。”大晏帝看着他道,目光中不见半点儿畏惧,齐天泽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被挟持的各位大臣一片沉默,温相忽然开口了,站起来朝大晏帝作一长揖,悲切沉痛道:“皇上,依老臣之言,若是先皇真留有遗诏,遗诏还是传位给中岳王的话,皇上您……确实应该禅位。虽然老臣跟随皇上多年,忠心耿耿,可是老臣乃辅佐先皇的旧臣,就算先皇仙逝了,先皇的旨意老臣也不敢有所违抗。”
此话一出,有其他老臣思量片刻,也附和了起来。
“一群贪生怕死之辈而已,还非要将自己说的如此高尚!”刑部尚书右侍郎斥骂道。中岳王朝那近旁的侍卫递了个眼色,那士兵长刀一挥,发话的右侍郎顿时血溅三尺,瘫倒在桌子上,左右两侧紧挨的大臣被那溅出的血染了脸和官袍,神色一瞬间变为煞白,身子颤抖。
贾墨痕神色微变,朝殿门口扫了一眼。
“温相,你可真是一个识时务的俊杰。”大晏帝讥笑地咬重俊杰两字,又道:“其实,你温阳荣和朕的王兄早就勾结上了罢,既然你都露了狐狸尾巴,何不干脆露个彻底?”
温阳荣面色一变,但想到此事一切尽在自己锦囊之中,不由露出几分得意的小人姿态,“皇上,此事何谈勾结,老臣为的是我大晏国的根基,既然先皇留下了遗诏,而遗诏上的人又不是皇上你,老臣自然要早早配合中岳王的安排。
原来,温相和中岳王早有勾结!众臣一下子明白过来,难怪温相力排众议赞同中岳王进入皇城,原来是早已是沆瀣一气。
“王兄,你确定要当这乱臣贼子么?”大晏帝转向齐天泽,目光渐变幽深,一转不转地盯着他看。
齐天泽眼皮跳了跳,却对着他大笑,“齐天佑,事到如今了,你还用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跟本王说话!你现在已经是本王的瓮中之鳖了,本王驻扎在皇城几里之外的兵队如今已经将皇城团团包围,而你的内侍卫总统将军早早就已归顺于本王,不然,你以为现在为何没有人听你的话前来护驾?”
大晏帝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皇兄难道没有发现朕的张侍卫没有贴身保护朕么,你说——”身子前倾,笑看向他,“张子宜身为内侍卫副统领,不在这儿会在哪里呢?”
齐天泽和温阳荣对视一眼,眼里惊慌错乱,齐天泽呵呵嗤笑道:“就算皇弟你早有准备,区区一个内侍卫副统而已,你说,这是内侍卫是听总统将军的,还是这个副统领的?”
“哦——,那咱们不妨试试吧。”大晏帝笑得意味深长,然后目光懒洋洋地打向殿门口,齐天泽和温相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隐约间听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蹬蹬踏来。被震住的诸大臣也纷纷偷偷抬头看向门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