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玩意?”
虫甚至都没敢第一时间接过比特递来的那样东西,她似乎对这种腿儿特别的虫类十分厌恶,或者是“恐惧”要更贴切一些,——亏得比特过来打了这个岔,斑鸠得以不用再跟虫兜圈子,他实在是不想欺骗虫,却又不愿意让她太为自己担心。
“好像……这好像是只蝎子吧,”斑鸠将信将疑地把比特手里的那东西给捏了过来,“除了没有前面的两只螯以外,身体的其余部分都挺像的,不过这家伙怎么这么扁呢,扁平扁平的,是不是比特你为了抓它,一不留神把它给踩扁了?”
背面呈蓝黑色,连头带尾能有成年人臂长短,躯干呈橄榄形,也就是两头尖尖中间宽的那种,身体两侧各分布着差不多十多条纤细的步足,看起来不禁让人后背痒痒的,尾巴与躯干连为一体,末端还有根极细的尖刺,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
斑鸠将它给翻了个个儿,灰白色的腹部相对背部来要柔软不少,用手捏捏还挺有弹性的,估计才死了没有多久,——或者它压根就没死。
几乎就在斑鸠捏它肚皮的一瞬间,这只怪虫的身体忽然卷曲了起来,同时发出一阵“吱吱吱”的怪叫声,吓得斑鸠差脱手将其给扔了出去,幸亏斑鸠的胆子够大、神经够粗,任凭这只怪虫反过来抱住了自己的臂,斑鸠硬是没有撒手。
“嘶!好疼好疼!”
被怪虫抱住臂的斑鸠不断地叫着疼,旁边的虫劈手从斑鸠的身上拔出了突击刀,横着在怪虫的身上一划,登时将怪虫背部的外骨骼给划了开来,里面五颜六色的液体“稀里哗啦”地全都流了出来,怪虫身体又抽了两抽,再也不动了。
斑鸠这时候才松开了手,把怪虫的尸体丢到了一旁,他低头往自己臂处一瞅,发现这怪虫的牙口还挺锋利,短短的几秒种时间它就在自己的臂上咬出了一圈牙印,要是再耽搁个几秒钟的话,不定自己臂上的一大块皮肉都得被它给咬掉了。
伤口大致跟碗口这么大,是一圈穿透了皮肤的三角形伤痕,鲜血正从伤口的边缘不断地往外冒着呢,所幸是虫见机得快,怪虫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出全部的手段呢,便被她一刀了结了性命。
“你们看它的口器,”虫指着地上怪虫的尸体,“比特,你是从什么地方找到它的?”
顺着虫的手指,斑鸠发现这怪虫的口器确实不一般,居然是长在腹部正中间的,圆圆的,三角形的牙齿呈环状排布在它的嘴巴当中,一圈接着一圈,一旦被怪虫给咬住,便会留下自己臂上这样的圆形伤口。
比特扭头看着身后不远处那具“循声者”首领的尸体,道:
“我是在它的尸体当中找到的。”
“走,都跟我过去看看。”
虫比划了一下怪虫腹部口器的直径,心中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却还是得亲自验证过才能确认。
……
“循声者”首领的尸体已经没有了温度,地上的血都快要凝固了,虫把被斑鸠砍断了一条胳膊捎带几根肋骨的“循声者”首领翻过来,果不其然,“循声者”首领的尸体跟之前那具“循声者”的尸体一样,背后都有一个拳头大的伤口。
虫又将斑鸠胳膊上的伤口与“循声者”首领背后的伤口进行了比对,发现这两处伤口的直径相差不多,而且从伤口的切面来判断,这都是被三角形的利齿给咬出来的,再接连检查了附近其余两具“循声者”的尸体,虫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每一头‘循声者’的背后都有一个这样的圆形伤口,而这些圆形伤口就是怪虫进入其身体的通道。”
至于怪虫为什么要钻进‘循声者’的身体,虫就不是很清楚了。
……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虫忧心忡忡地道,“独眼秃鹫在对讲机中,他会在这里安排人手以接应前来汇合的‘精英队’众人,可是看现在的情况,独眼秃鹫安排这里的人手八成都已经变成了‘循声者’,那么独眼秃鹫口中的防御工事还在吗?”
虫倒不是担心“精英队”与独眼秃鹫的死活,她怕的是自己没有机会从他们口中得到任何的消息了,目前虫唯一所能确定的信息来源就是“精英队”了,如果在自己找到他们之前,“精英队”便已经全军覆没,那么谁来告诉虫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娜塔莉亚和舒尔茨又究竟怎样了。
一想到兰蒂斯播放的那段录音,虫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娜塔莉亚跟舒尔茨奋力苦战的场景,当时不仅是他们两个,“精英队”同样在面对着某种巨大的威胁,可谓是三方混战,而娜塔莉亚与舒尔茨二人无疑是实力最弱的一方面。
“只希望他们两个都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虫默默地在心里面祈祷着,随后不再去管地上这些“循声者”的尸体。
没有了“循声者”的阻碍,虫等人很快便穿过了黑暗的地下停车场,起先众人还心翼翼的,生怕再遭遇其余实验体的偷袭,或者是刚才四散而逃的“循声者”又杀了个回马枪,不过走着走着,大家发现黑暗中确实还是有不少“循声者”存在的,只是这些家伙好像被斑鸠给杀怕了,都老老实实地藏在角落里呢,不敢再来找麻烦。
这样也好,省事了。
……
站在地下停车场另外一端的出口处,斑鸠仰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雨还在敷敷衍衍地下着,天光暗淡,低下头来,挡在他和身后三人面前的是一道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