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安东被虫看得心里面直发毛,落在黑足强盗手里这么多天的时间,安东凭借着自己察言观色与装疯卖傻的本事成功活到了现在,就是因为他知道那些黑足强盗是想要从这里获得与新帝**事基地有关的信息,只要他能够咬死了不开口,黑足强盗就舍不得杀他,而且还会尽力保证他的安全。
但是眼前这个丫头的眼神让安东有看不透,他不知道虫在打什么算盘,自然没有办法去应对了。
“吃饱了?那咱们来聊聊吧。”
虫盘腿坐好,安东在斑鸠的眼神注视下也盘起了腿来,斑鸠则跟个保镖一样在周围走来走去,一会站在斑鸠的侧面、一会儿站在安东的背后,——这是虫给他交代的,是可以让安东的神经始终保持紧绷的状态,人越是在紧张的状况下就越容易出错。
看安东这个样子,虫清楚得知道他是个油嘴滑舌、满嘴跑火车的料,听他话要抱着三分真、七分假的怀疑态度,否则指定就得被安东给蒙在鼓里,当傻子给糊弄过去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
安东谨慎地向虫问道,他是想要探探虫的底。
“白桦岭是在新帝**事基地的旁边吗?”
虫的神情要显得轻松许多,可这并不意味着她真的是在跟安东闲扯。
“没错,我们白桦岭……”
“你们来到黑铁矿场以后发生了什么?”
虫在安东刚刚起白桦岭的时候突然打断了对方,被打断的安东张着嘴巴,他先是“啊”了一声,然后就跟脑子转不过来弯一样,琢磨着虫后面一个问题琢磨了足足有三五秒钟,这边正要回答虫的问题呢,虫又开口了:
“是哪一边的黑足强盗囚禁的你?你昨天吃的是什么?知道是什么人想要杀了你吗?”
……
作为一个有着资深“被审讯”资格的虫,她可谓是久病成良医了,对于如何拷问别人有着自己的理解,比如拷问并不仅仅局限于拷打与上刑具,用连续并且跳跃性极大的问题不断打乱对方的思路,同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破坏被审讯对象的心理防线。
虫又连续向安东提了许多问题,把安东问得是瞠目结舌,往往他才想好怎么回答虫的这个问题,虫的下一个问题已经向他抛了出来,偏偏斑鸠还跟旁边走来走去,分散安东的一部分注意力,尤其是当斑鸠站在他背后的时候,安东整个人都在颤抖了起来。
“别转悠了!”
情绪略有崩溃的安东转身向斑鸠吼了一句,斑鸠按照跟虫约定好的,只要安东的心理防线出现了一丝裂痕,他便会用暴力手段进一步将其扩大。
一拳捶在了安东的脸上,——斑鸠肯定是拿捏着力气的,不能把斑鸠给打死,紧接着又是一拳、两拳……直到将安东给打得满脸是血以后,斑鸠猛地把安东往地上一掼,“啪”的一下,安东便跟头死猪一样瘫倒在了地上,“吭吭”地干咳着。
“你别惹他,”虫对安东道,“他的脾气比我差多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安东这时候才意识到面前的丫头真的不吃自己那一套,尽管她的年纪确实不大。
“这个不用你操心,来吧,趁着大家都还有耐心,老老实实地把你来到黑铁矿场以后发生的事情交代一遍,你就可以走了。”
擦了擦脸上的血,安东收起了先前虚伪的笑容,阴沉着脸色,一声不吭。
……
虫清楚对于安东这样的人,严刑拷打指定是没什么卵用的,因为这些天里面那些黑足强盗又不会闲着,他们多半把各种各样的刑具都给安东上了个遍,即使这样都还没有从安东的嘴巴里把最后的一东西给撬出来,不得不留着他的一条命直到现在。
“实话不瞒你,我们是真的不想要杀你,”虫语重心长地对斑鸠道,“但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周章才把你给救了出来,为的就是有机会去破坏新帝国的军事基地,你不能一回报都不给我们,这样就太过分了,你是不是?”
“讲道理,你把知道的东西告诉我们,我们放你活着离开,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你赚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把你捆吧捆吧扔在这个破地方,假如天亮之前还没有野兽过来活吃了你的话,相信黑足强盗第二天就能找到你,你大概也不想再回到黑足强盗的手里受罪了吧?”
虫在这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跟安东做着买卖,或许是她的语气比较诚恳,安东终于是抬起了头来,问道:
“你你们是要去破坏新帝国的军事基地?”
“没错。”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面谎吗?”
虫的反问让安东陷入了沉默之中,在盯着虫的双眼使劲看了十几秒钟以后,安东叹了口气,道:
“其实我们这些人之所以会来到黑铁矿场,就是想要把新帝国的消息告诉这里的强盗们,让他们去破坏新帝国正在兴建的那座军事基地,可谁能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呢?真是可笑。”
……
随着安东的讲述,虫和斑鸠总算是了解了整个事件的大致始末。
白桦岭强盗所盘踞的白桦岭附近有一条很宽阔的大河,那里的水土相对来比较肥沃,所以才能长出成片成片的白桦树,却因为较为偏僻而少有人知,居住于白桦岭的人们凭借着肥沃的土地完全能够自给自足,安东他们名为强盗,实际上就是一群拥有武器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