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房东老汉的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院子里的几个人都明白了:倭寇是穷凶极恶的,不但抢钱粮还抢‘女’人!
正在扫地的锦娘直起腰身想说话,看见老者还在‘门’口站着,她拿着笤帚进了屋。
“多谢老丈!”柳画楼双手将老者举着的银子又推了回去:“我们只是在此歇息几日,并不打算久住。”
当家的既然没有开口,想必还是要在此地住下去,柳画楼想赶紧将房东打发走,也好回去收拾收拾。
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岳西又不爱带着丫头婢‘女’随行,因此大伙儿多是身兼数职,有了活儿都得伸把手,连煮饭这样的事儿岳西这个当家的也得亲自上手呢……
“那……还望诸位多加小心了!”房东老汉将碎银谨慎的收好,并且用手拍了怕鼓起的衣襟,直到他认为收拾妥帖才迈步出了院子:“后院地里还有几颗萝卜,您几位是外乡人,这里只有到临县才能买到菜蔬,运气好的时候或许能买上几斤‘肉’,那几颗萝卜可以刨出来吃……”
“多谢!”柳画楼再次抱拳道谢,客客气气地将老汉送了出去。
目送着干瘦的老者走远,又见柳画楼关上了两扇院‘门’,岳西看见那两扇‘门’板的颜‘色’有很大的不同,显然有一扇是后补上的,而那扇颜‘色’陈旧的‘门’板上也带着一大片烧过的痕迹!
“当家的,你看看!”柳画楼指着院‘门’对岳西说道。
岳西一只手在脑袋上挠着,一边说道:“锦娘,烧锅水呗,我怎么觉着是长了虱子了……”
“那客栈太腌臜!我也觉得那‘床’上是生了虱子的!”锦娘说着话从屋里走了出来,进了厨房:“多烧几锅水,大伙儿都洗洗!”
岳西往厨房瞥了一眼才走向柳画楼低声说道:“锦娘胆儿小,咱们都少说点话多用点心,别吓坏了她……”
“是。”柳画楼一愣,赶紧应了。心道:还是她心细……
一路上随吃随买,马车上并不缺吃食。
看见‘侍’卫正往车下搬东西,岳西止住了他们:“除了马上就用的,余下的还是留在车上。咱们‘摸’‘摸’这里的情况再说。”
若只是一股倭寇,那倒是不怕什么。倘若倭寇多到他们这些人都不能对付,那就得赶紧离开,保命要紧。
几个‘侍’卫什么话都没说,马上又照岳西说的把才搬下车的东西又装了回去。
……
吃了晚饭,岳西在院子里小范围的溜达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柳画楼收拾完饭桌子低头看着窗外的她问道:“当家的,不出去走走?”
岳西站住,抬头看了看天‘色’之后才说道:“外面连声狗叫都没有,估计这里的人都被倭寇祸害怕了,没人出来。咱们也不能出去,太扎眼!”
“哦。”柳画楼应了一声,心里已是开始琢磨:此地匪患如此猖獗,我们连出‘门’都不能,怕是呆不了几天就得继续上路,她一定不会把太平局开到这么动‘荡’的地方。
天擦黑之后,岳西上了房,往‘私’下‘私’下里一看,不禁笑出了声!
站在院子里正仰着脖子往房上看的锦娘看见她的表情不禁问道:“瞅见什么了?看把你高兴的!”
岳西垂眸看着她,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和鬼城似的,咱四周看得见的人家都黑着灯,只能看见院子里有人走动,你说好不好玩!”
“你快下来吧!说得怎么那么吓人呐……”锦娘小声嘀咕了一句,马上进了屋。
“盯着点儿,若是夜里村民有异动,一定叫醒大伙!”岳西对隐在枝叶茂密的大树上的影卫吩咐道。
转眼她又灵巧的攀到挨着屋顶的树杈上,蹲在上面,双手握住树枝,身子已然坠了下去,树枝受力往下一沉,她盯着脚下的地面松了手,轻轻巧巧的落在地上。
树梢上的影卫亲眼目睹了她的身姿,倒是‘挺’佩服岳西,觉着当家的这身手不当‘毛’贼可惜了……
岳西站在树下拍了拍手,随即回了房间,锦娘正在屋里整理叠衣裳。
“这些无关紧要的活儿天亮了再做。”说着话岳西吹熄了窗台上的蜡烛:“咱们四周都是黑灯瞎火的一片,屋里有点光亮就会引人注目。”
“哎呦,可不是么!”锦娘惊呼一声,似乎是撞到了身后的椅子:“月夕,这里既然如此不太平,咱们还是早点走吧?这样的地方哪能做生意呢?”
“先住几天看看吧。”岳西‘摸’黑走到‘床’边坐下,弯腰脱鞋躺了上去:“早点睡,路上走了几天了,你也歇歇。”
“哪里睡得着啊!”悉悉索索的一阵声响过后,锦娘也上了‘床’,爬到了里头‘摸’到枕头慢慢地躺了:“总听你们说倭寇倭寇的,我这心里头不踏实。”
“睡你的,今儿晚上鬼子肯定来不了。”岳西把夹被卷成筒子骑着,还是觉着不舒服,忽然想起赢素的身材单薄消瘦,他睡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可是最爱骑着他……
想到此,岳西不动声‘色’的往‘床’边儿上挪了挪,唯恐自己夜里睡着了骑到锦娘身上去……
“鬼子?”锦娘一下子坐了起来,低声问道:“怎么还有鬼?”
“我‘乱’说的……”黑暗中,岳西撇撇嘴,知道自己是又说漏嘴了:“我是觉得倭寇生的矮小丑陋,又不爱穿衬‘裤’,不伦不类的不是鬼一样吗?”
“原是这样。”锦娘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