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延平郡主看多了人情冷暖,也不在和同龄的闺秀们往来,她成了地地道道的‘孤家寡人’,连王府的大门都很少出。实在闷急了便抱着酒坛子一通猛灌,大醉后再大闹一场,全当了排解……
“说道‘谢’字郡主就见外了。”岳西笑着走了过去,拉着她进了屋:“我还不知道冯师傅做了什么事要郡主您追着谢呢?”
岳西知道她年岁不小实则对于待人接物之事是完全不通的,因此不管她说出什么来岳西都不会觉得意外。
“就是春节到我爹别院去那次啊,你忘了吗?”延平郡主急急地说道:“那次幸亏是你去的快,也幸亏他骑马带着我……”
“你我就不谢了……我娘当你是闺女,我也当你是妹妹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他和我不是一家人,所以我得谢他……”
延平郡主从袖笼里掏出钱袋来,打开上面系着的红绳兜底倒在桌子上,一枚铜钱朝着桌子边上滚去,岳西手疾眼快将它扣在了桌上。
“我留点零的银子就成,其余的都给他。”把几张大小不一的银票单独挑了出来,推到岳西面前,延平郡主把桌上剩的一点碎银装回荷包收起:“他方才就不肯收,岳西,你帮我给他好了。他是你的手下,你若是发了话他不敢不听!”
“对了!”不等岳西说话,延平郡主又说道:“他若是嫌少了,你先帮我垫上,等我和我哥要了还你。”
“……”岳西挑眉忍住了笑,又把那几张乱七八糟的银票一张张的叠好推了回去:“这个忙我不能帮。”
“为什么啊?”延平郡主有些急了:“我求你都不成吗?”
“不是那个意思。”此时阿修端着茶水点心水果送了上来,岳西等着他把东西都摆在了桌上又退了出去才接着说道:“是郡主您太见外了!”
“就凭我和额吉的关系,我们之间还用道谢吗?”岳西倒了杯茶给她,继续说道:“冯师傅虽然是我请回来帮着做事的,但我从来都没有把他当外人看。郡主,您说这样的银子他会收吗?”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延平郡主思忖了一番点头道:“他是看了你的面子才肯载我一程的,这么说我只要感激你就是了!”
岳西挠头,只觉得挺简单的事儿被她弄得还挺复杂。
“小事儿一桩,郡主不要放在心上。”岳西笑着说道。
“你这个嘴是怎么了?这是牙印儿?”和岳西说了半天话,延平郡主终于注意到了岳西的嘴上,她探身想去摸摸,却被岳西侧头躲开:“呵呵……是牙印儿……”
“谁给你咬成这样啊?真够狠的!都成紫色了!”延平郡主伸着手还是想摸,岳西赶紧伸手捂在了嘴上胡扯道:“这个……是我自己咬得!”
“疯了?你自己怎么还咬了一圈?”
“这个简单,下牙咬上面,上牙咬下面,没什么难的……”
岳西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忙转移了话题:“今日郡主怎么有了兴致出门呢?”
“天啊!”听了岳西话延平郡主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双手抓着裙摆就往外跑:“我是和我娘一起出来的,我娘还在铺子里呐!她让我在车上等着她的……”
郡主来去如风,等岳西起身抓起桌上的银票追出的时候,对方的马车已然一溜烟地跑出去了老远!
“真成!老娘都给丢了!银子也不要了……”岳西摇着头回了院子,正看见冯继宗从后院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拿提着两柄刀:“走了?”
“刚走,冯师傅若是骑马去追还追的上!”岳西笑模笑样地说道:“这是郡主留的银票,说是谢冯师傅的……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