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遇上宁夙祺的糟心事抛到脑后,陆芊珞就专心研究起宣王妃中的那种毒药来。 .
研究出来这毒药,陆芊珞思虑更甚,只因宣王妃中的毒,是由两种药物混合而成,这两种药物单独服用任何一种都不会中毒,可若是一前一后服用下,就会在身体内产生一种药性极弱的毒性。
因此,中了这种毒后不会让人立刻丧命,但是这毒会一点一点地消耗人体的精神和元气。
这个过程十分细微、十分缓慢。便是人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也很难和中毒联想起来,一般的大夫也很难查出真正的问题来。
虽然这毒药的毒性微乎其微,但是长年累月的积累下来,就会一点点击垮人的身体,将一个健康的人生生折磨成一个畏寒体弱的人。
这毒害宣王妃的人,还真是用心良苦。
毒药研究出来后,剩下的就是配置解药。
宣王妃的身体太弱,药性太强的解药只怕她承受不住,不过有玉华地芝,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解药好配,可是这下毒的人却让陆芊珞有些为难。
这个人自然是要找出来的,可是她真怕结果会让宁夙烨伤心,因为她看得出来,宁夙烨虽然并不喜宣王府的许多人,可是却是将他们当做家人看待的。
否则,宁夙祺之前那样对她,宁夙烨绝对不会只警告他的。
配置了几种解药出来,陆芊珞欲要细细分析哪种最有效最温和,却有宣王府的小厮来报,老王妃要见她。
老王妃是宣王的生母,宁夙烨的祖母。
早上陆芊珞过来宣王府时,老王妃还未起床,陆芊珞本是打算下午再去拜见老王妃的,却没料想老王妃如今就派人来请她。
陆芊珞将手中的事情放下,收起所有东西后,便和宁夙烨一起前往老王妃的祥寿院。
到了祥寿院,陆芊珞才知道,老王妃请她来不是为了要见她,而是为了给宁夙祺出气。
祥寿院的正屋之中坐满了人,正中那位衣衫富贵奢华、头上戴满金银珠宝、面色不善的老人正是老王妃。
而老王妃的两侧,坐满了宣王府的几位侧妃和公子小姐。
虽只是宣王府的侧妃和庶子庶女,但是其衣着装扮丝毫不比皇宫的后妃和公主皇子差。
看来老王妃虽然人离开了皇宫,但是心却从来没有离开过。
自陆芊珞走来,老王妃这些人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看她的目光除了露骨的打量外,还有极度防备的戒备,那模样好似她会抢走她们的东西似的。
陆芊珞神色淡然地上前,向着老王妃俯身一拜:“陆芊珞见过老王妃,愿老王妃金安。”
老王妃并未让陆芊珞起身,而是目露鄙视地将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你就是陆芊珞?你倒是胆大地很,第一次来宣王府就敢闹事!”
闻此宁夙烨目光微微一沉,幽深的眸中多了几分暗芒。
察觉到宁夙烨的神色变化,陆芊珞向着他微微摇头示意,让他不要冲动,将这里交给她。
陆芊珞神色不变半分,回道:“请恕安宁愚钝,并不知道老王妃口中所说大胆之事是何事,还请老王妃您指点。”
口中的自称,已经从陆芊珞变成了安宁。陆芊珞这是点明,她是以安宁郡主的身份来见老王妃的。
在未见老王妃之前,陆芊珞心里是真正将她当成个长辈来尊敬的,但是见了老王妃,她就发现老王妃根本配不上她的尊敬。
老王妃所说的事情,应该就是之前宁夙祺的事情。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王妃只听了宁夙祺的一面之词,都不曾问过宁夙烨,就一口咬定是她的错,也就是认定了是宁夙烨的错。
当着一众人的面如此偏袒宁夙祺,实在是让人心寒。
她尊敬老王妃,本是因她是宁夙烨的祖母,可是这样的长辈,不敬也罢。
听此,老王妃神色一沉,沉声道:“祺儿孝顺,给我抓了几只蛙养身体,可是不但被你撞坏了,就连祺儿都被你戏弄了一番,难道没有此事?”
陆芊珞抬眸看了老王妃一眼,老王妃一脸阴沉、蕴含怒气,又看了宁夙祺一眼,宁夙祺却是一脸得意、笑着看戏的模样。
陆芊珞嘴角扬起一道讥讽的笑容,宁夙祺堂堂一个宣王二公子,妾室成群,这么大的人受了委屈不会自己解决,却让家里长辈来给自己出气,也难得他不觉得羞臊,竟是还能笑得出来。
“请恕安宁实在不知此事。安宁只知宣王府有下人冲撞了本郡主,本郡主不过教训了那个下人一番,没料想传到老王妃耳中,就变成了这样一番说法,实在让安宁费解。”
陆芊珞神色淡淡,直将老王妃气得猛地一拍桌子:“胆大,宣王府里岂容你如此放肆,宣王府的下人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至此,陆芊珞站直了身体,脸上连最后一丝尊敬都没有了,直视着老王妃的目光:“是么。安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新奇的道理,难道堂堂郡主原来面对冲撞自己的下人,还要忍气吞声?不过今日安宁也要告诉老王妃一个道理,安宁即便有错,也应当是皇祖母来责罚,实在轮不到别人。”
老王妃气得身体直颤起来,指着陆芊珞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直将脸色憋得绛红如猪肝。
因为陆芊珞说得很对,她是太后认下的义孙女,太后亲封的安宁郡主,虽是郡主其身份却堪比公主,老王妃不过是宣王妃的王妃罢了,还没有资格来训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