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境内,早得楚昭之令的冀州军士,但闻柴景之名即刻放行,随之他到了冀州的消息也同时传到楚昭的耳中。
从柴太尉在驿站被杀以来,接连三天楚昭都悬着一颗心,纵是半夜亦不曾入眠,听闻柴景到了,楚昭闻起来,“叫人引柴七郎去驿站。”
说罢人已经站了起来,她这边让人引柴景去驿站,人也直奔驿站而去,她到时柴景已经在柴太尉被杀的屋子里,外面皆是他的亲兵,但见楚昭之时,竟然将楚昭拦于门外,楚昭冷冷扫了他们一眼,“虽则柴太尉死于冀州,这里是冀州。”
一掌将亲兵的手挥开,楚昭走了进去,虽然柴太尉的尸身已经不在屋里,柴太尉的死状,四周的一应摆设,楚昭都让人估了标记。
只是她一走入,柴景如狼一般的目光即便扫过,楚昭心惊之余,却无一丝畏惧,“柴太尉之死非我所为。”
柴景并不言语,“我祖父就是在这里,被人一箭射穿了头而死?”
“现场的东西没有动过,柴太尉的尸体没有丝毫异损,你想要看什么都可以。”心中无愧,自是坦荡。
“值得一提的是,杀死柴太尉所用的箭头,恰好与当初杀害我阿兄的箭头一模一样。”楚昭说着已经将箭头拿了出来,“柴太尉的亲卫,我一个没动,当日从柴太尉的尸体发现开始,都是柴家的亲兵不离左右看守,冀州所有查获的丝索,检查,他们都亲眼见到,人就在外头,我将事情与你说一遍,你再提问他们一遍。”
柴景似乎没有听到楚昭后面说的话,而是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楚昭手中的箭头,箭头!
“接下来,你想做什么?”楚昭见柴景盯着箭头出神,恨,悲,痛的神情变幻着,一时也不说话,过了许久,柴景嘶哑地声音询问。
楚昭不答反问道:“若是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我可以将扬州徐州双手奉上,还能帮你拿下徐禹,可是我有一个条件。”柴景逼近楚昭,楚昭感觉自己一时接不上柴景的思路,不过楚昭很快地反应过来,“什么条件?”
柴景盯着楚昭,“你我定亲。”
楚昭昂起了头,柴景丝毫没有退却地迎视着她,“不费吹灰之力而得天下一统,你不会拒绝的对吗?况且,若不是楚世兄不在,你我亲事早该定下了。”
这是提醒了楚昭多年之前,楚毅之有心撮合他们,而楚昭亦曾心动过。
“好!”楚昭的目光一沉,竟然答应了。
然后,楚昭拿出了一块玉佩,“这是信物。”
那块玉上所雕刻着的昭字,大气磅礴,柴景接过,从怀里拿出了一支宛如泣血的玉簪,插入楚昭的发间,“三年后,大孝期满,我会与你再议婚期。”
“好!”楚昭答应,“如果你知道有关这个箭头的所有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柴景沉了沉,点头答应道:“好!”
与柴景的一场会面,没有剑拔弩张,但是,柴景在这个时候提出他们定亲,楚昭答应了,两个人的心思,谁都猜不透。
柴景即将柴太尉的尸身扶灵归乡,所谓乡,自是青州无疑。
不吵不闹的柴景,只是楚昭跟他见了一面,他就扶灵归乡了,如此平静,直叫冀州上下都直打鼓啊!
似乎一切的疑惑只有楚昭能解,眼看柴景已经离开了,冀州上层的官吏都聚于议事堂上,对于柴景,他们是满腹的疑惑。
“柴七郎是与娘子达成了什么协议吗?”自从认可了楚昭的目标,决心要扶持楚昭一路走下去之后,称呼上的变化十分明显。
楚昭道:“对,达成了一些协议。”
“柴太尉之死……”韦尚任小心地提及,楚昭道:“我不蠢,柴七郎也不蠢,柴太尉可能是任何人杀的,却独独不可能是我。在稳操胜券之下,我绝不可能打自己的脸。”
楚昭目光沉沉,“不过,柴七郎……”
他没有过问柴太尉的死,也没有要询问凶手的原因,要么就是不在乎,在么就是他知道凶手是谁!
柴景是柴太尉自小带在身边的孙儿,哪怕柴家所剩无几了,柴太尉依然没有放弃过柴景,祖孙的情义必须很深,那就不可能是不在乎,所以,楚昭才会试探地问了柴景一句,若是知道那箭头的相关事要告诉她,可惜啊,柴景在离开前都没有吐露过半个字。
“柴七郎有何不妥?”楚昭提及了柴景,却又不说话了,那样欲言又止,叫一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摇了摇头,楚昭深吸了一口气,“此事再议。柴七郎是不会再与我们为敌的,令三军准备,秋收之后,进攻荆州,必要尽快拿下荆州。”
那一句不会再与我们为敌透露的信息太多了,不为敌,那么是不是代表了徐州和扬州将会正式归于他们手上?
楚昭在此时下令进攻荆州,这是要一统开下的节奏啊!眼睛发亮的看向楚昭,楚昭继续道:“郑通,在进攻之前,如何乱荆州民心就看你的了。”
很多事,楚昭已经放开让下面的人去办,她呢,只负责看且论。
“诺!”要说搞舆论啊,楚昭是个中好手,如冀州际内,他是亲眼看到楚昭如何让百姓死死地记着她的好的。以至于郑通颇觉无用武之地,现在好了,楚昭放手让他去搞荆州,不趁机立功他就是个傻瓜。
“荆州急报!”刚说要搞荆州,竟然荆州就有急报来了。门口立刻有人将急报拿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