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乖地走了过去,楚毅之再次开口,伸手。
可以不伸吗?楚昭没胆子问,乖乖地伸出手,楚毅之再道:“两只!”
只好将另一只也伸出去了,啪的一下,楚毅之手中的戒尺落在楚昭的小手,楚昭痛得脸都皱成一团了,卫氏轻唤了一声郎君,楚毅之回看她一眼,卫氏只得将要说出的话都咽回肚里去。
啪啪啪,楚毅之显然是气极了,连着打了十下,楚昭也是个傲性的,咬着唇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卫氏暗暗心惊,这哪像个五六岁的小娘子啊……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楚毅之打完了再问,楚昭昂着头道:“不知道。”
卫氏差点被口水呛到,平时多机灵的孩子啊,被打傻了这是,怎么能说不知道。
“哼!”楚毅之冷哼一声,戒尺再往楚昭的手上招呼下去,又打了十下,楚昭那手都肿得不成样了,楚毅之再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了吗?”
“不知道。”楚昭痛得狠,咬着牙答案一如之前,楚毅之冷笑一声,“拿垫子来。”
阿兼,阿兼只能乖乖的照楚毅之的吩咐去办,楚毅之指着放在楚昭的面前,“跪下,将她的鞋子脱了。”
哇靠,打完手板打脚板啊。楚昭理解了,偏就不肯认输,听话地跪下,阿兼也明白了,求情地道:“大郎,三娘还小。”
“小,不小了,敢拿那么大的主意,如何还小。你不做是要我动手。”楚毅之语气不善,大有阿兼不动手他就要亲自来的样。阿兼只能将楚昭的鞋子袜子都脱下,小声地劝道:“小娘子,快跟大郎认个错吧!”
楚昭似是没听见,楚毅之不迟疑地往她的双脚招呼下了,每打十下问楚昭一句,直打得楚昭的脚板肿得跟手一样了,楚昭满头都是冷汗,依然回答同样的三个字,不知道。
“好,好啊,够硬气。”楚毅之是怒极反笑了,卫氏已经唤了早就坐在一旁吃茶了钟氏,“阿家。”
钟氏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自楚毅之管教楚昭开始,她便一声都没出过。
见楚昭被打得满头的冷汗吭都没吭一声,更不求饶,钟氏的眼神游离不定。
“觉得你自己没错,我打你冤枉了?”楚毅之蹲下直问楚昭,楚昭理直气壮地回道:“换了阿兄,你能咽下这口气?”
“咽不下。”楚昭问的是什么楚毅之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楚毅之的答案直与楚昭揭晓。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只有蠢人才会用的法办。”
“比之只能玉石俱焚,杀敌八百自损一千,阿兄选哪个?”楚昭这样一问,楚毅之等着她解释,楚昭不负他所望地开口,“她直指我命硬,已然容不下我。阿娘请了无为大师为我澄清,她尤不死心,竟然当着满堂的夫人面前装病说我晦气,是我克她生病了。”
“阿娘与她理论,又拿无为大师之言堵塞,她依然坚持是我克的她,信她者信之,不信她者不信。阿兄能想到她还出什么招吗?”楚昭问了并不是要楚毅之的回答,深吸一口气,楚昭咬牙切齿地道:“父亲当日能对我动手,阿兄觉得有一天,她会不会对我动手。”
“父亲杀我时阿兄救过我一回,下一回,我不知道自己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比之慢慢解决,还不如一刀断了她的恶心。”楚昭目光露着坚定,显然对楚太夫人已经是厌极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能看见神鬼的事闹出去,你能落得了好。”
“不外乎是人近远之而已,比之性命之忧,何足挂齿。”楚昭据理力争,楚毅之指着她,“当日之言,并非随口一说?”
楚昭昂头冲她哥道:“自然不是。阿娘阿兄教我费心,是想让我受委屈的?”
当然不是,钟氏跟楚毅之同时用眼神回答了楚昭这个问题,楚昭道:“我更不愿意受委屈。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向来扮着乖巧的楚昭,第一次露出了爪子,卫氏只知道小姑子很聪明,此时听到她与楚毅之的对答,整个人摇摇欲坠,这,这,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楚毅之却面露犹豫,“纵是如此,你也不该轻易出手,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她怕死。”楚昭笃定之极地说,楚毅之哑然。
“怕死,亏心事又做得太多,有了这回事,往后她会三思而后行。”楚昭面露微笑,她说的是谁,楚毅之知道,钟氏也知道,只有卫氏依然没有消化完。
楚毅之拿着戒尺指着楚昭,“阿娘既然带你去见了无为大师,类此之事,我不希望再发生。”
“这样的招式并不是人人有用。我又没想以后都当神棍,怎么会再用?”楚昭回答得理所当然,噎了楚毅之一把。
“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楚毅之郑重开口,楚昭同样郑重地点头。
“只要她以后都不闹事,我当然不会再见到不见的东西。”半响后楚昭又补了一句,楚毅之一直趔趄,好险没摔了。回头一个板子打在楚昭的脚掌,楚昭痛得倒抽一口气。
“不是说了没有下次了吗?”楚毅之面露凶容,楚昭好险才回过气来,楚毅之气极之下打的比之前加起来都痛,“你怕我名声受损,她不更怕,要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怎么会老有东西缠着她。我又不能跟她正面对上,吓她的被东西缠上了有什么不好的。”
端是理直气壮,楚毅之再次用力一抽,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