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斑驳流光如梦似幻。
玺暮城依窗而立,视线落在手机视频里,墨初鸢扑进他怀里喊萧老师那一段,久久定格。
?
墨初鸢从浴室走出来,两颗清澈见底的瞳仁映着一副水墨留痕的画卷。
室内只开一盏吊灯,水墨丹青般的光线在斜靠床头的男人身上层层晕开,身影深邃而修长,黑色长裤裹着一双笔直长腿,伸展不开,一条腿曲起,一条胳膊搭在膝盖上,袖口挽上一截,露出紧实白皙的小臂,尔雅中透着慵懒。
记忆中的某个画面跃然而出,湛蓝夜空下的a大训练场上,萧瑾彦坐在坦克车上,捧着口琴,吹着一首叫不出名字的曲子,寂寥,忧郁。
那是她在白天训练场上严苛冷厉的萧瑾彦身上不曾看到的一面。
只是,萧瑾彦不知道,不远处的草地上坐着一个女孩,目光遥遥追随,一如此刻,一双眼睛像两个炽热探照灯,聚焦在他身上。
她眨了眨眼睛,将他身上和萧瑾彦重合的影子一点一点剥离,轻轻叫了声,“暮城……”
玺暮城倏然睁开眼,清亮光影自眼缝中乍泄,如萤如幻,衬得这双眼睛愈加黑邃清亮。
他凝视着她,伸出手指,轻触在她脸颊,“今天为什么要为我说话?”
“因为你是我的丈夫。”她说,也在陈述一个事实。
不管前尘过往如何,不管他是否与萧瑾彦相像,不管她是否可以抹去五年以来烙在心头的印记,当她答应墨天林将自己当做一件明码标价的商品换取墨氏安稳的那一刻,注定她的命运被他主宰。
玺家的水很深,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在玺家唯一可以依靠之人,厦之将倾安能有完巢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玺暮城望着她,眸底波纹浅浅漾起丝丝涟漪,手垂落下来,却道,“真是个孩子。”
“……”他长她十载年华,在他眼里,她的确乳臭未干,所以,他这是暗喻她刚才那句话幼稚可笑吗?
“我去沐浴。”他站起身,准备脱衣服。
墨初鸢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我帮你。”
玺暮城有短暂的怔忪,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睛里流动着琉璃光泽,搁在衣领的双手放落,是同意的意思。
生平第一次给一个男人宽衣,墨初鸢脸泛樱粉,咬着唇角,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踮起脚尖,伸出手来,给他解衣。
他微垂眼睫,看着她笨拙的动作,眸色幽暗不明。
一番忙活,衬衫纽扣一颗一颗解开,墨初鸢顾不得欣赏这人无以伦比的性/感身材,急忙转到他身后,动作不算温柔地将衬衫从他身上剥离。
他肩宽腰窄,后背骨架线条像一把张开的弩弓,专属于成熟男人身上荷尔蒙濆涱出的力量,让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