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着她,“先把脸上的眼泪擦一下,再给你上药。”
他边说着,边用毛巾轻轻揩过她的脸颊。痛得她‘嘶’出一声,手下意识扣住他撑在她身侧的手,指尖几乎没入他的肉里。
“很痛?”慕景深的这个问题其实是多余的。
景聿辰那两下一点都没手软,一边一耳光,她牙齿都松动了。
顾安染的眼泪一下子又渗了出来,毫无血色的唇哆嗦了下,“心”
那个男人是她曾经真心爱过的,为了他、为了这段婚姻,她付出过,努力过。如今,即使已经很努力让他从自己心上剔除,可是,他的无情、残暴和决然还是在她心上拉下了一道伤口
有些人,即便不爱了,可是
慕景深俯首深目看着她,她眼底的阴霾那样浓郁,似是再灿烂的阳光都照射不穿。
他开口,声音低低的,“你怎么这么笨,不拿出扇我的凶悍把这两耳光还回去?”
顾安染的视线流转了一下,落在他脸上。他那双眼永远高深莫测,可是,今天,她却看到了分明的疼惜。眼眶变得灼热,面上的笑,凄凉得让人心疼,“他不是你”
不会像他这样宽容,能包容她给的伤害
慕景深垂目,和她的眸子对上,眼潮浮动,含着几分不曾彰显的宠溺,“原来是我比较好欺负。”
慕景深垂目,和她的眸子对上,眼潮浮动,含着几分不曾彰显的宠溺,“原来是我比较好欺负。”
那眼神,那话语,软软的,似羽毛又宛若丝绸包卷着她,让她冰凉的心稍有一丝暖意。
看他一眼,她轻轻喟叹出一句:“对不起”
“为了什么?”
“是我连累了你。连累你和我一样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连累你被大家误会。”今天景聿辰这么一闹,谁都不会好看柝。
“是误会吗?”慕景深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她受不住那眼神,偏开脸躲了一下,他突然俯首靠得更近,彼此的鼻尖几乎就要贴上。她紧张得呼吸都屏住了,他依旧直视着她的双眼,又问了一句:“你觉得是误会?”
她咬了咬唇,此刻心里已经是满目疮痍,头脑发闷,其他感情问题真的无从抽出一点多余的力气去考虑。
“今天可不可以不谈这个?肭”
慕景深自然是不忍再问一下,只道:“忍一下,一会儿敷药。”
拿热毛巾轻轻熨着她红肿的脸,动作轻柔,那伤让他冷了眼。景聿辰他是真能下手!
“别”顾安染伸手将他手里的毛巾熨帖在自己灼痛的脸上,而后勉强坐起身来,靠坐在床头。
口袋里的手机倏然响起。她翻开来,见到屏幕上闪烁的‘老公’二字,鼻尖又开始泛酸。慕景深也看到了,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药箱打开来。
深吸口气,顾安染还是将景聿辰的电话接了贴在耳边。慕景深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深。
“安染,你现在在哪?是不是在寰宇酒店?我在莱茵城没看到你!”景聿辰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焦虑和不安。
“你不用找我,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她开口,语态冷漠,连一丝丝感情起伏都没有。任谁都能听得清楚她语气里的心灰意冷,“景聿辰,我们结束了。”
“不!我不准结束!”景聿辰声音微扬高了一些,“安染,我给你道歉!我承认,今天是我的错,可我是太冲动,太在乎你,所以才会出手!”
在乎?
有那么一瞬,顾安染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那个男人,对自己,何来的在乎可言?若是在乎,他们之间又怎么会沦落如今的地步?
她嗤笑了一声,“你在乎的不过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董事会以后,我会向法院请求离婚。”
“喂,安染!你”
顾安染果断的切断了他的电话,才搁在一旁没两秒钟,手机又开始响。她伸手将电板直接卸掉了。
到此,整个世界才终于安静下来,她呼出口气,手还有些细微的发抖。
慕景深已经用棉签沾好了药膏,等她挂了电话,他一语不发的用两根手指固定住她的脸颊,拿棉签给她红肿的脸敷药。凉凉的药膏贴着肌肤,那痛楚仿佛减轻了一些。离得很近很近的距离,顾安染看着他,他神情专注,矜贵的眉宇间染着一抹心疼。偶尔眨眼,浓密的睫毛洒下来一层淡淡的阴影。
顾安染执着的看着他,他问:“看什么?”
“没什么”她这才转开视线,轻问一句:“我脸上肿得厉害吗?”
“这两天最好别照镜子。”
她苦涩一笑。看样子自己的脸恐怕肿得和猪头似的。
“景聿辰在为你吃醋。”慕景深突然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将药收了起来,修长好看的手指就搭在药箱上。顾安染微微垂眸,“他不过是不甘心而已。”
“不管是不甘心也好,还是真的开始在乎你也罢,看得出来,他现在是有心找你求和。”慕景深顿了一下,探寻的看着顾安染的神色,道:“最近在酒店里,秦斯蓝每天都是一个人在海边散步,也许,景聿辰已经有所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