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失态......
丑死了吧。
“哪这么容易就浇死了”她侧头嘀咕一声。
廖哲西临窗而立,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直到此刻才有种心安的感觉。
“言之”
“嗯?”她抬头。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告诉我一声好吗,怎样都好,就是别让我找不到你”那种感觉太慌了,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
言之怔忡着看他,那双幽深清冽的眼眸中,竟让她看出了一丝祈求,她心下狠狠一跳,像被丢进沸水里滚了一圈,发烫。
“后来的创新杯,怎么样了?”她移开视线。
廖哲西:“不清楚,我没参加到最后”
她诧异,“什么?”
“当时忙着满世界的找你,发消息不回,打电话关机,后来我就回宁海了,想去你家找你,但是你家没人,你不知道,我差点就报警了”
他苦笑:“哪还有心思参加什么创新杯”
言之沉默两秒,说,对不起。
廖哲西的笑意如三月春阳般温暖,他说:“我说过,我会陪着你的”
窗外阳光大好,照在他清俊的脸庞,内心的温暖溢出来,盈满眼眸。
\你总会遇到一个人,看见他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原来上天让你遇到的所有不好的事,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最好的人\
言之有种拨云见雾的感觉,她笑了,走到一旁,拿起鱼食一点一点往鱼缸里投,里面的热带鱼争先恐后的聚到一起。
“其实,我在等”她笑着说:“以前总听人说,人去世了之后会在晚上出现,变成星星,也有人说,人的灵魂可以托寄到黄鹂鸟上,停留在他舍不得的那个人的窗边”
她又抓了把鱼食,“江城空气质量好,科学家统计这是国内星星最多的地区,可是我每天打开窗户,却发现天上一片漆黑”
她手放在鱼缸边缘,低垂着头往里看,继续说:“我也从来没见过有黄鹂鸟停在我窗边,连院子里的树梢上都看不到,我开始想,他大概真的了无留恋,连最后的停留也不肯。”
廖哲西:“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他未必如你所想的对这世上毫无眷恋,而是真的不愿打扰到你们,想让时间继续往前走,想让你们开始新的生活”
“或许吧,但我......”言之轻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廖哲西把手放在她的脑后,一下一下轻抚她的长发,“不急,这些苦痛挣扎,总会淡然释怀的,这些无奈彷徨的往事,也总会渐行渐远”
花开花落终。
言之无意识的又拿了一把鱼食,手背却突然被轻拍了一下,她侧头去看,爷爷就站在鱼缸边看着他们。
“老头子的鱼都要让你撑死了”
言之眨眨眼,爷爷又说:“去,到厨房煮点茶来”
她点点头,然后把手一撒,手心里的鱼食又尽数落进了鱼缸里,气的老头吹胡子瞪眼睛,却又想起了什么,破功笑了一下
他看了眼淡然而立的廖哲西,率先往院子里走,留下一句话,“天气好,不介意陪老头子下盘棋吧”
廖哲西跟上,回答:“自然,听言之说简爷爷是象棋高手,总算是有机会见识一番了”
简老爷子哼笑,“行了,跟你爸学的打官腔?”
廖哲西诧异,“简爷爷认识家父?”
“那小子现在有出息,当初上大学的时候毛躁的很,还不如你如今稳当”简老爷子说着,落下一子。
廖哲西想起来,言之似乎说过,简老爷子退休前是南大的中文系教授。
“你和我们家言之”简老爷子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如炬,“是朋友?”
廖哲西稍愣,严谨的点点头,“是朋友”男女朋友也算朋友。
简老爷子轻哼一声,把视线移开,幽幽道:“我活到这把年纪,不说别的,就是看的人多了,眼力还是有几分的”
廖哲西目光落在棋盘上,寻摸一个空隙落下子。老爷子眼神一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言之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她是个什么性子我很清楚,不过”他顿了一下,“她去了宁海,倒是变了不少”
廖哲西:“宁海是个好地方”
“哼”老爷子吧嗒一声把棋子放在棋盘上,意有所指的问:“地方好,还是人好?”
廖哲西面不改色:“自然是地方好了,人才能好”
简老爷子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廖哲西也不躲不闪的迎上,言之端着茶杯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皱了皱眉,把茶分别放在两人的手边,爷爷说:“行了,这棋就下到这吧,你奶奶该吃药了”
言之扶他起身,对面的廖哲西也站了起来,老爷子说:“这棋局留着,等言之再带你回来的时候再下”
廖哲西欠了欠身,说好。
言之目送爷爷进屋,方问他:“爷爷和你说什么了”
他的一点点笑意攀附上嘴角,竟有种春风得意的感觉,“想知道?”
她点点头。
“你不是听到了?”廖哲西喝了口茶,“让你再带我回来呢”
屋子里奶奶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