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叫起来,把酒店大堂里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雪儿羞红了脸疑惑的问道:“你一直从学校追到这里来的?”
王明猛点着头,满是须根的脸上全是委屈的神情。
雪儿的眼眶红了,还隐隐的泛着泪光。“你真傻!”她垂下了头:“不过那
是没有用的!”她轻轻的从王明手中抽回小手。
王明马上再次抓着那双缩回去的小手,焦急的叫起来:“对不起!雪儿,是
我错!我道歉!我太急色了!我是不应该乱来的!我发誓以后也不会了……”
雪儿摇着头,斗大的眼泪滴落在男孩的手背上,他马上静了下来。
“是我不对!”雪儿呜咽着说:“我是不应该让你存有希望的!我根本就不
可能爱你!我只是……太寂寞了!”
“什么?雪儿,你乱说什么的!”王明禁不住从心底冒升的恐惧,用力的抓
着雪儿纤弱的双肩,仿佛怕她会像一阵轻烟般随时消失似的。
女孩缓慢但坚决的拉开了男孩的手,轻轻的揩拭着眼泪。抬起悲哀的眼睛,
透过散落在面前的长长发丝,看着男孩面若死灰的俊美脸庞幽幽的说:“王明,
原谅我!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一个人!而他……并不是你!”
她慢慢的站起来,俯身在呆若木鸡的失恋男孩额上深深的一吻:“再见了!
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孩,是个被判了终身监禁的感情死囚;没有资格去爱任何
人,也没有资格接受任何人的爱。”
“你是个好人,一定可以找到一个配得上你的女孩子的!”雪儿擦着泪离开
了酒店,强忍着回头多看那痴心男孩一眼的冲动。她害怕自己会一时心软、把持
不住,到时只会把他伤害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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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了!”女孩停在那像货仓多过像警署的灰色建筑物的大铁门前面,
疑虑的掏出了那封在三天前收到的便笺,再次确认了地址。
姐姐的真正死因会是什么?难道不是交通意外吗?她几乎是亲眼看到意外发
生的;那压在大卡车下面的肉块的而且确是她唯一的姐姐,和她那仍然未出世的
小外甥。
她们是她亲手害死的……雪儿叹了口气。
雪儿的手刚举起,已经有人从后跑上来替她按下了门铃。她讶然的抬起头,
竟然是……
男人也像触电一样的呆在当场。他做梦也都没想过可以再次见到当日在姐姐
的尸体旁边掩着脸失声痛苦,后来还悲恸得当场昏厥了的可怜女孩。更加想不到
三年不见,她会变得如此的美丽动人。
女孩也是一样。她茫然地看着那张比三年前沧桑了不知多少倍的面孔,才惊
讶的发现自己原来对他的想念竟是如斯的强烈。
时间像在这一秒钟静止了下来。男人和女孩无言的对望着,除了眼神的飞快
交流之外,两人完全没有动。直到大门在他们中间“卡擦”的打开,才打破了这
天长地久的一刹那。
便笺上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两人面前,他的年纪看起来不小了,但还算很好看
的,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男人很有礼的自我介绍说:“两位好。我叫余过,
是香港警察局的探员。”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警员证扬了几扬。
“多谢两位专程赶回来协助我们调查这宗悬案。”他领着杨子江和雪儿走进
屋里,穿过长长的走廊,进入了一间幽暗的房间。
房间里的陈设十分简陋,只有张普通的桌子和三张椅子,小小的窗口上还装
上了粗大的铁枝。警探招呼杨子江和雪儿在桌旁坐下。雪儿看着四周像监房似的
环境,不禁有点迟疑的看了杨子江一眼。他温柔的点了点头,还拉开椅子让她坐
下后;然后才在她身边坐下。
警探抬头看着充满了默契的男女:“两位时常见面的吗?”嘴角上的笑意,
恍惚带着点暧昧似的。
两人愕然的齐摇着头。
警探也没追问,只是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只女装鞋子,放在一个四四方方的金
属小盒子上。
“这鞋子……”雪儿掩着嘴惊讶的叫起来。她认得这平底的鞋子,因为是她
陪着姐姐去买的。
“不错!”余过点了点头:“是你姐姐在车祸时穿的,我们一直都找不到。
原来它在意外中掉进了沟渠,直到最近因为建筑工程把沟渠拆开了才发现。工程
公司翻查记录,知道是三年前交通意外遗失的证物,才把它交还到我们手上。”
“你要我们不远千里的赶回来,就是要我们看看我太太遗下的一只鞋子?”
杨子江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在一个月之前,这鞋子除了可以勾起两位的痛苦回忆之外,可能真的一点
儿作用都没有!”警探没理会杨子江的嘲讽,指着那个不起眼的小盒子解释说:
“但是自从我们在上个月购入了一台新的仪器,可以把人死后凝聚在某些物件上
的怨念实体化之后……这鞋子便不再是一只普通的破鞋子,而是你太太临终前那
一刻留下来的一封信!”
“没可能有这样的机器!”杨子江不相信的说。
余过苦笑着:“一个月前我的反应和你一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