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然而他却满脸倦容,显然已经工作了颇长的时间。
在他身旁还有两位穿着齐整军服的中年汉子,犹如两枝铁柱般刚毅坚定地侍
立两旁,从他们胸膛上闪亮生辉的勋章,一望而知是高级的军士。
坐着的那位俊美男儿正是此地的领主,苏菲亚最尊敬的父亲──威廉公爵,
而在他身边的两位男子就是他最得力的军官亚历士和约翰。
“亚历士,约翰,你们先回去吧。”
“末将遵命!”两人同时应诺,引退出房间之外。
“西蒙男爵请坐,这么夜了还要阁下前来,实在很抱歉。”
“公爵大人言重。公爵大人为了百姓的安危而努力,小人实在万份敬佩,相
信今次大人命小人前来,一定是击退了维京人的侵略,可以把粮食和船只归还小
人了。”
威廉的脸容一紧,原已疲惫的面色更增添两份憔悴。
与维京人的战斗,英伦帝国消耗了大量的兵员、粮食和战船。为了支援前方
的战线,保卫领土不让维京人骚扰,威廉已经投入了大量的物资。可是单凭他的
领地根本没法可以支持得住,加上皇室官员做事散漫,应该到达的补给品却迟迟
没有运送来,威廉只好跟西蒙借用了粮食和大船来应急使用。
“对不起,西蒙爵士。阁下为帝国付出的努力威廉仅代表皇室向阁下致谢。
可是皇室传来了汇报,物资要多等五日才能抵达,所以威廉斗胆想跟阁下再多借
五日的粮食应急。”
西蒙垂下了头沉吟半晌,房间之内一时变得沉默,威廉和苏菲亚两人心急如
焚地等待着。
如果没有西蒙的支持,英伦军就只能撤退,而这个近海的领域将可能受到战
火波及。
“公爵大人,并非西蒙不想帮忙,可是生意人始终要遵守做生意的规矩。之
前公爵大人已将城堡作抵押,可是今时今日我的粮草船只仍是归还无期。如果公
爵大人还要再借,不知道公爵可以再用什么来作抵押呢?”
威廉软软地坐在巨型木椅之上,原是锐利有神的目光逐渐变得软弱,同处一
室的苏菲亚看得心如刀割。
一班当朝的皇室公卿就只懂声色犬马,对前线的战争毫不上心。可怜他的父
亲为了领土与百姓心力绞碎,就连自己的城堡亦作为了抵押。
在她心目中,父亲威廉是世上最慈爱的父亲,更是真真正正的贵族。
苏菲亚忽然痛恨起自己,为什么她是女儿之身。如果她是位男子汉,她一定
会执起宝剑上前线作战。
不是为了名利,亦不是为了皇室,纯粹是为了他父亲伟大的愿望。
“西蒙阁下,实在……很抱歉,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抵押。如果男爵不
嫌弃,威廉可以把……领地割出来作为回报。”
“父亲大人?!”
威廉声音沙哑,即使强忍心酸,然而英雄之泪仍渐现于眼眶边缘。
只有他的女儿苏菲亚和他已过身的妻子才能明白他,他对这遍领地的热情和
眷恋有多么的深厚。
这份无止境的心痛,苏菲亚感同身受,一丝不漏地埋于芳心之内。
“公爵大人,小人不敢要求阁下的领土,但如果可以的话,请让苏菲亚郡主
到舍下暂住作个担保……”话还没说完,威廉已经飞快地从椅上弹起身来,更拉
出了墙上的配剑直指西蒙的鼻尖。
“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女儿,即使什么理由也不可以!”
毕竟西蒙亦是见惯风浪的老商人,虽然内心为威廉的凛然威势而害怕,可是
表面上仍能保持平静。
面对与他脸庞不足一寸的剑尖,他深吸口气后把话说下去。
“请公爵大人不要误会,我只想请郡主到我家作客,我以人格保证不会损她
丝毫。到五日后公爵大人偿还了小人的船货以后,小人会恭敬地送郡主回来。”
威廉的配剑仍旧指向西蒙的鼻子,暗含杀意的眼光狠狠盯在他的面上。
如非要保卫老百姓,威廉根本不屑与这种卑鄙肮脏的奸商打交道,更莫说要
他低声下气去恳求。现在这个卑污的老头居然大胆到打他爱女的主意,他抑压已
久的不满和怒火终于失控。
“父亲大人,请让苏菲亚到西蒙爵士处暂住吧。”
“苏菲亚?”
“请父亲大人放心,苏菲亚可以照顾自己的。”
无坚不摧的宝剑始终无法刺出去,威廉无奈地望着这位最亲之人,心内最为
珍爱的美丽女儿,苏菲亚报以坚决而动人的笑容,父女俩的心意早已互通。
他缓缓收起配剑,望着西蒙满带笑意地跟苏菲亚一道离开。
房门合上的一刻,威廉终于不支瘫软椅上,英雄的泪水终也脱眶而出。他有
一个可怕的预感,他跟苏菲亚将不会再见面了。
可是,他还有什么选择?
第二章诡诈
黎明以前,四周浓雾深锁,苏菲亚独自站在一户大宅的阳台,默默面对外边
陌生的环境,就像是她那渺茫而不可测的命运一样。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过了三日的时间,可是威廉却没有任何的行动,只有交
待下人传来慰问的口讯。
西蒙的住宅虽然不及她长年居住的古堡宏伟巨大,可是室内的布置和室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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