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玉侧妃痛苦地跌坐在地上,额头上的血开始奔涌流出的时候,众人才看清楚她身旁沾着血的石子便是凶器。
“王爷,好痛啊,真的好痛啊!”玉侧妃此时跌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看着镇南王,痛呼了起来。
还没等镇南王说话,凤如歌朝着一旁跪着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侧妃扶起来?”
丫鬟心领神会,几个人上前帮着玉侧妃的丫鬟将玉侧妃扶了起来,接着丫鬟拿出手帕就去擦玉侧妃伤口上的血。
这不擦倒好,一动手差点没叫玉侧妃疼得昏死过去。原本装出来的温柔再也绷不住了,她一边抵挡丫鬟们好心的“虐待”,一边哀怨地看着镇南王呼救,弄得自己狼狈不堪。
看着满脸血污的玉侧妃,镇南王心中闪过一丝嫌恶,他不耐烦地摆手,对着玉侧妃的贴身丫鬟道,“好了好了,别在这儿愣着了,还不扶侧妃回房看大夫?”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着了,在众人回过神来后,几个丫鬟扶着玉侧妃,飞也似地逃了。玉侧妃走的时候,死死地护着自己的伤口,生怕那几个丫鬟再一次不知轻重地来擦,那她真的是毁容毁定了!
看着玉侧妃逃也似的离开,凤如歌心中冷笑了一声。这个玉侧妃,刚刚嫁进王府,因为这镇南王府没有女主人,她便仗着镇南王的宠爱为所欲为,这一次竟然想要到她面前耀武扬威,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一次算是给她点颜色瞧瞧了,若是她再不知收敛,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只不过这云汐……
凤如歌正想着,忽然三下咚咚咚的声响将她唤回了现实。
只见老王爷手中的拐杖猛地敲了地面三下,眯起眼睛看着凤如歌道,“臭小子幸灾乐祸什么,这下轮到你了!说说,你今天做了些什么混账事?”
凤如歌斜眼瞥见院子里丫鬟侍卫憋笑的表情,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都退下后,凤如歌认命地低下头,将今夜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不过恰到好处地删去了南宫蝶的事情,并把自己对云汐的爱慕之情描述地惊天地泣鬼神。
“爷爷,孙儿是真的喜欢云汐姑娘,你就看在孙儿难得对一个女子一见倾心的份上,让云汐留在镇南王府吧。”凤如歌可怜兮兮地看着老王爷,哀求道。
“这……”老王爷看着凤如歌一脸真诚的表情,不由得心软了,想想自己这个孙子都这么大了,一直流连青楼,别说是妾了,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每每他操着老心替他张罗,这臭小子横竖看不上。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对眼缘的女子,虽然说是个青楼女子,不过没接过客,又是被如歌买了下来,做个妾也是可以的……
就在老王爷想要答应的时候,在一旁的镇南王急了,“爹,这可万万使不得!您不知道,今天早朝时,他当众拒绝了太后娘娘的赐婚,如果他要纳这个青楼女子为妾,岂不是摆明了告诉大家,皇家的金枝玉叶连一个青楼女子都不如吗?如果陛下和太后娘娘知道了,皇家的面子该往哪里搁?他们一怒之下,又怎么能不怪罪咱们镇南王府呢?”
“太后今天给你赐婚,让你娶皇宫的金丝雀?”老王爷愣了一下,接着拍了拍凤如歌的手,欣慰地笑了,“真是我的好孙子,这件事情做得不错!皇宫里的金丝雀,咱们不能要!”
“爹……”镇南王嘴角抽了抽,无力地说道。
“不过你爹说的也有道理啊,这个节骨眼上,你要纳那个姑娘入府,也不合适……”老王爷拄着拐杖,若有所思道。
“爷爷,父王,孩儿不着急。”凤如歌见老王爷站在自己这一边,心中高兴过后,忙说道,“今日早朝后陛下召见孩儿,派孩儿前去边境迎接摄政王回京。孩儿打点好行装,这几日就要启程了。此去边境,一来一回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等孩儿回来,风声过了,孩儿再娶云汐过门也不迟。只不过孩儿不在王府的日子,还希望父王能容得下云汐,让她在王府好生呆着,不要让人来找她的麻烦。”
“看来陛下是真的信任你,将迎接摄政王回京这样的大事交给你,你可千万要上心,不得有半点闪失啊!”老王爷拍拍凤如歌的胳膊,“好孙子,你只管放心地去,王府有爷爷在,不会让你的心上人受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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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璃边境。
月色下的宅邸充满着沉静的光辉,琉璃瓦下的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前方虚掩着的红漆大门上,阏王府”四个烫金大字。
装饰华丽的屋子里焚香缭绕,软榻上,一个紫色身影侧卧,男子一头如墨的发丝绾起一部分嵌在玉冠里,剩余的随意披散在肩头。男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抵着额头,似乎是在小憩。
男子肤白似雪,眉如墨画,眼角微微上挑,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组成一幅浑然天成的精致五官。下颌如玉雕成,有几缕乌发顺着他的脖颈垂下,遮住了晶莹的锁骨。
他,就是这个府邸的主人,名动天下的北璃摄政王——容瑾城。
“主子,刚刚接到清风的飞鸽传书,鬼魅毒医宇文邪云游归来,昨夜回到了宛城。”
耳畔传来的声音让容瑾城倏地睁开了双眼,卷翘的长睫下,一双轻雾凤眸黑如墨玉,深若寒潭,深邃却不带一点的温度,潋滟而惑人,让人看不出其中情绪。
“云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