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燕再次横了她一眼,才往前头走去。潘银暗自笑了笑,这家伙的表情表现得真是贴切!她们的方队位置虽然比较靠前,但潘银坐的地方靠着一边的墙,她旁边恰好空了一个位置,那边靠墙的走道不时有些教官和其他人走过。
“军训一天,感觉怎么样?”
潘银转过头,看着身旁的魏乔楠,不知何时多出这个人来。她转过头看向前方,才开口回道:“不怎么样!哪有你们乘凉的舒服啊!”
魏乔楠始终平和的语气,没有再说什么,良久才叹了一声:“也是哦!”
潘银立即接过话,道:“难道说不是?听你那口气真让人难受!”
“是吗?我口气怎么了?”
“好像我们就该受来累,而你们就该在一旁逍遥快活!”
“这个是无可争议的,我们一年级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太可恶了,你们这些人!”
“是很可恶!我军训的时候也是这么说我的学长!”
“哦,还有这样的事!”
“男生比你们的任务更重,那种苦是刻骨铭心的哦!”
“这也叫苦?你们这些公子哥把苦定义得也太随便了吧?”
“也许吧!那你说说什么叫苦?”
“那是不能告诉任何人,连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能,那是埋在心中的无法隔离的一种情愫……那是无法用语言表述的!”潘银转过身,“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浪费我的口舌!”
真是太直接了!很少有人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的啊!魏乔楠一时无语,微微笑了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可以告诉你,任何东西都是可以改变的,连苦的滋味也是的!”
潘银回过头,“这话怎么讲?”
“就像这场严酷的军训,虽然现在很多人叫苦,但是到了后面,在记忆中这会是一场甜美的回忆!”
潘银摇了摇头,“这样的军训对于我,无所谓甜美,更无所谓苦痛!”
魏乔楠惊愕于她的话,转过来看着她一脸淡定。在这张淡定的面孔下,一定有颗波澜壮阔的心,哪怕现在风平浪静,但汹涌澎湃起来肯定壮观无比,他深信不疑。
前面的任飞燕转过头来,一眼便看见潘银在和魏乔楠说话,口中闷哼一声,原来让我坐到前面是因为她要在后面勾搭帅哥!心中更觉得这个潘银讨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潘银知会了任飞燕的表情,无奈地笑了笑。一侧身,不小心看见了龙尤界,他就坐在魏乔楠的后的位置上。感觉到潘银看着自己的目光,他眼波也转向了潘银。四目对视一眼,龙尤界一时失神,这眼神竟熟悉?潘银则微扬嘴唇,难看地笑了笑。
首长在上面绘声绘色地讲着,潘银是一句也听不进去,又不能有大的动作,又不能跟旁边的人说话,一时觉得自己有些发闷,原来自己这么耐不住无聊!
等那首长讲完,见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她也跟着站了起来,这才发现魏乔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外面的走道上,而龙尤界早已不见了身影。
接下来,体育馆内歌声雷起,一首接一首,潘银发现自己都不怎么会唱,身边的人却一个比一个吼得凶,不禁汗颜!
再后来,大家不再一起唱,各个方队独立行动。顿时,男生的声音盖住了女生这边。任飞燕站在坐凳上,振臂一呼:“咱们第七方队一定要让他们刮目相看!大家跟我唱!一二起!”
一曲彪完,掌声雷起,大家都夸第七方队,都说这第七方队真不是吹的,人家声音这么洪亮可都是实实在在唱出来的,大家便起哄道:“第七方队再来一个!”
任飞燕爽快道:“好!我们再来一个!”
一首军歌,唱得是荡气回肠,唱得是情感涟涟,大家又一个劲叫好,喊道:“第七方队,队长来一个!来一个!”
任飞燕又是一声“好”,清了清喉咙,在没有发声之前,总算想起自己是副队长,气得一跺脚,搜寻着潘银的身影。
我嘞个去,这个时候你怎么就想起我来了呢?
潘银眼巴巴地看着她,心想她要是忘了自己是副的开口就唱多好,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想起来!好端端的,非要给自己惹出这事来!看着人声鼎沸的体育馆,盛情难却啊!嘞嘞嘞嘞!
潘银一个机灵,抓过魏乔楠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扩音器,又唱了一遍刚才的曲子。一边为自己记性不错而得意,一边把这歌唱得更加荡气回肠,甚至有些肝肠寸断的味道,有的人眼泪已经包不住了,一不小心就倾泻而下!
一声惊呼,自己的功力真是不错!转眼看见教官红红的双眼,感慨道自己又做了件好事。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泪不轻弹却是极不健康的,看来自己今天医治了好多人!不仅是治了眼睛,更治了心病啊!
她得意得有点过了,一时心绪飞扬……
“你真不容易!一遍就学会了,还赢得了这么多眼泪!”
她递回话筒的双手抖了抖,连这也被他看出来了,不容易的应该是他!咦,不对呀,这个声音?心中纳闷道:“刚刚站在这儿不是魏乔楠吗?怎么转眼间成龙尤界了?”不又回过头去去确认……
真的是他!递过话筒的手不由缩了缩,龙尤界一脸愤懑,伸手过去抢过话筒来,“他上厕所去了,让我帮他看着!”
“哦”了一声,勉强给他挤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