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颜晋什么?”大哥的声音好像有点挫败。
“晋。”我还在喜悦中。
“那你叫我什么?”
“大哥啊。”我想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然后忽然意识到什么,瞪大了眼睛看他。
大哥笑笑,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幻觉。
他伸出大掌盖上了我的秋水明眸,把我拉进怀里。
“叫我洛。”
我闭上眼睛,却看见天空有无数的焰火盛开。
“叫我宁。”我听见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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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日子却还是一样的过。
我一样的去夜场上工,偶尔见到大哥轻松的说说话。
只是这个偶尔的频率实在是很高,天南海北什么都聊,而且即使在说两岸关系这样的严肃话题时,空气中也飘浮着甜甜的糖果味道。
我们又去了高尔夫球场;我第一次去打靶时骇得连连尖叫;我们甚至大冬天的跑到江边凿了个窟窿去跟老人家钓鱼;我们还连夜开车去了山里,只为了那传说中的萤火虫,可是谁都知道,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萤火虫。可我们一路上谁也没说,只是兴致勃勃地扯东扯西。
而且很巧的,每次都刚刚好颜晋在忙,或者,我们会那么不约而同的,扯谎。
我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我们没有人去谈这个话题。
我们依旧粉饰太平的快乐着。
但是,我却敏感的感觉到,大哥自那一晚的失常后,感情却是缩了回去,甚至出现了更多更多的理智将他层层包围。
比如,我们再不曾有一丝丝的肢体接触,甚至是可以说是避讳的。
我不明就里,但也无意追问。
这是我商瞿宁的骄傲。
但至少我再没看到大哥身边出现什么莺莺燕燕,而两个人时,他坚持让我叫他洛。
我想,也许,我在等。
等什么,我却没有细想,只是固执的在等待着。
转眼农历新年将至,老妖婆十二面金牌连下,要我回家觐见。
大哥携颜晋和辛恒去了法国,行踪还很是谨慎,讳莫如深的。
百无聊赖之下,我就包袱款款回家去也。
年夜饭时照例给老祖宗和师祖们分别敬了香,父亲在桌的次首坐了,一家人方纷纷落座。母亲、商瞿冬、我、商瞿夏,还有几个留下过年的弟子。其中有几个是因为开春就要参加比赛,现在正在集训中。
武学世家,座次极讲究规矩。父亲这辈弟子里,父亲排老二,上面还有一位大师兄,据说根骨奇佳,本应接管衣钵,但年轻时却背家出走了。祖师震怒,其在世时谁都不敢提及,但逢年过节总要给他留着座位,后来这规矩便就留了下来。
说来,祖师便是母亲的大伯父,所以母亲和父亲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了,而与他们一起长大的大师兄,想来感情也是极好,但是,不知是不是祖师余威仍在的缘故,家里仍是很少人提及这位人物。
听说此人年纪轻轻便横扫国内外各大奖项。我在旧照片上看见过此人,浓眉大眼很是英挺不凡。确是一位翩翩人物。连祖师弥留之际念念不忘
的仍是此人的名字……
其实父亲也是一位英雄人物,有别于他大师兄威慑凛然,我觉得父亲是一种儒雅的大家之风。
最难得的是,他对母亲百依百顺,二十年深情不移。
如果,我得夫如此,定不会……
“宁儿宝贝~~~~~~”
我使劲翻了个大白眼,侧头看见我家的老妖婆正花枝招展的冲我走过来。
对于我老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些词是绝对用不到她的身上的。
她根本没有老不老存不存的问题,她就像那古井里的水,饶世事再怎样变化,她都能安然的处在那里,展现她的旷世妖娆。
清晨有清晨的清甜,夜晚有夜晚的韵味,永远那样的沁人心扉。
此时是大年初一的早上,我四肢伸展的平躺在道场里,淡淡的木质气息飘来,让我的心得以平静。
老妖婆走了过来,眼睛如针般在我身上从头到脚刮了一遍,然后在我身旁随意盘腿坐下。
我收回目光,闭上眼睛。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妈的一半风情,也许……就再没有什么可忧疑的了吧……叹……
“宁,新年快乐。一切都好吧?回国见。洛。”
我一个鲤鱼打挺,上前就去抢老妖婆手里的我的手机:“老妖婆!还我!”
“还你还你!谁稀罕?都看完了。”老妖婆得意洋洋的。
我鼻子都气歪了。
“我这不是想知道我姑娘是因为什么心不在焉么?这可是难得一见啊,原来……”
“不准说!”我恼羞成怒,在老妈面前我一向不用掩饰也无法掩饰。
“好、好!妈不说,妈才不说是哪个叫洛的混小子惹我姑娘不高兴了呢!”
“妈!!!!”我一起身扑过去,老妖婆一动没动,眼睛都没眨。我直接扑到她大腿上,抱住她的纤腰。
一扁嘴:“妈~~~~”头蹭着她的有点小肥小肚子,撒起娇来。
“傻丫头,怎么了?不会受挫了吧?”老妖婆伸手在我嫩滑的脸蛋上掐了一把,“不应该呀,是我家丫头啊!也没破相啊!”
我一听“丫头”这俩字,鼻子一酸:“妈,我好像……遭报应了。”
‘
“宁啊!宁!歇、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