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受到杨副秘书长情绪感染,黄一平一激动,就把方教授关于组织作品研讨会的建议说了。不过,说过之后他还是有些后悔。按照黄一平一向的为龋凡是未经请示冯市长并得到同意的事情,一般不会轻易出口。今天方教授的这个建议,他还没来得及向冯市长汇报。
杨副秘书长听了,也没马上表态,而是敛起笑容,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搞个作品研讨会,利用报纸、电视等新闻媒体的力量,广泛炒作一下,肯定会产生更大的影响。可是
又是一个可是黄一平知道,方教授说可是往往有卖关子的成分,甚至成为了口头禅,而杨副秘书长则似乎没有这个习惯。
杨副秘书长正待把话说下去,忽然身子一绷,原本轻松的表情也瞬间收紧,嘴张在那里却没了声音。这时,外边有钥匙开门的声音。
28.杨夫人来了:夫人做的了领导的主
原来是杨夫人回来了。
黄一平以前在阳城见过这位夫人,马上跟在邝明达后边叫了大姐。
进得门来,看到两个客人,刚才还气喘吁吁一脸怒气的杨夫人,马上转怨怒为惊喜,顾不上坐下歇息,又是添茶水,又是拿饮料,又是削水果,忙得一身肥肉波翻浪涌。
哎呀,原来是邝总来了,我说怎么刚才出去时听到喜鹊叫哩。杨夫人先是满脸笑意和邝明达打招呼,接着转身脸一沉吩咐丈夫:赶紧准备晚饭去,今晚我要留邝总吃饭。
杨副秘书长讪讪进到里间打电话去了。看得出来,像很多身居高位的官员一样,这位省委堂堂的副秘书长,也是个惧内的妻管炎。
坐在一旁的黄一平,看着杨夫人像变戏法儿似地转换表情,感觉非常有趣。
大姐刚才哪里忙呢邝明达问。
还忙哩,忙出一肚子气来了,正好要找你评理哩。杨夫人气呼呼地说。
原来,杨家有个儿子,已经到了结婚年龄,最近在附近一个小区买了套房子,正在洽谈装修的事。刚才夫人出去,就是约了儿子和未来儿媳,一起到装修公司签订合同。结果,合同没签成,母亲和儿子却因为意见相左,在装修公司当场发生了口角,气得大家各自奔了东西。
本来买了房子装修结婚是个开心事,可他们小两口就是不听我的话,什么东西都要自己做主,却又拿不出一分钱来,全是啃我们这些老骨头。邝总你也知道的,我们家老杨人老实,一辈子做的只是这种有职无权的官儿,哪里像你们冯市长那样的实权派,更加不能和你们做老板的比。再加上,我们老家都在农村,还有几个老人要养,手上这几个小钱,要用的地方多着哪。说着,杨夫人眼球眶竟红了,不一会儿,大滴大滴的泪珠说下来就下来了。
大姐,不要紧,何必为这事生气呢邝明达一边给杨夫人递面纸,一边安慰她:不就是装修套把房子这点小事嘛,包在我身上了。最近我们公司在省城的办事处也要重新装修,正好有个工程队准备进场,我让他们帮你一起搞一下算了。
真的夫人眼泪挂在脸上,就笑了。
当然啦,小事一桩。邝明达一副大包大揽的架势。
能不能连装修带买材料一起做了呢你是知道的,我们家没有一个懂买那些东西,进了市场保准要挨宰上当。杨夫人得寸进尺。
这些你们全不要操心了,包工包料,一包到底邝明达自然顺话接话,打了包票。
那太好了杨夫人这下笑得更欢了。看那样子,真恨不得当场要亲邝明达一口。
这时,杨副秘书过来向夫人报告:饭店定好了,就在儿子新房小区的旁边。
杨夫人一看还有些时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拉着邝明达说:走,反正离吃饭还有点时间,正好一边往饭店去,顺道看一下房子,也算是认认门。
出门上了车,也就十分钟路程,一行四人就到了杨家儿子的婚房。房子是在省城一处最大的高档小区,电视、报纸广告做得连篇累牍,就连阳城也是妇孺皆知。杨秘书长儿子及未婚儿媳,已经接到母亲电话,等候在那里。新房是一处小高层,面积大约一百八十平方,按照时下一万五左右的房价,怎么说也得两百几十万。刚才还哭穷哭得声泪俱下的杨夫人,进了豪宅却再不见那副怨怼、落魄神情,而是一个劲让儿子、儿媳向邝明达提出装修要求,那神情那口吻,完全是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冤大头,千万别让他跑了。
那一对准新人本身就不是吃素的,听了母亲一番暗示,自然也马上心领神会,一口一个邝叔叔,专门往最高规格处提要求。
看到夫人、儿子、儿媳和邝明达相谈甚欢,杨副秘书长则和黄一平避让一隅,闲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完全像个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看过房子,谈定装修的事,一行人这才进到小区附近的饭店。
上了酒桌,还没等冷菜上好,杨夫人就迫不及待向邝明达敬酒。邝明达赶紧说:对不起大姐,我要开车,酒就不能喝了。
夫人一听,马上眼睛一瞪,又朝黄一平瞄一眼,说:那哪行你不是带了专门的驾驶员
邝明达马上乐了。
杨副秘书长一听,赶紧介绍:他不是驾驶员,是冯开岭同志的秘书小黄。
黄一平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