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一种痛楚,更加让人绝望。
某日在某个风月场和,一堆人众星拱月的进来,迎面就和刘向等人撞上。
他与刘向已经久不联系,但也不至于撕破脸,这时意外相遇,也就是各自笑笑,说的自然都是场面上的话。
却意外的瞄到站在刘向身边的女伴。
刘向这个人,就是爹妈死了身边也不能没有女人相伴,出入到哪总要带着几个女人。但是这一位,从遇见他开始目光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陆子鸣花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竟然是张晚晴。
时隔半年不见,她身上的变化很多,妆容描绘得精致,穿衣品位也不同了,各种名牌加身,修长高挑的身材配上高跟鞋,几乎比刘向还要高出一点来。还记得当初他们那一脚的恩怨,这世上真是没有隔夜的仇,没想到她竟然跟了刘向。
陆子鸣在惊讶之余并没有作声。
张晚晴的眼中却泛着水光,表情几乎要失态,只紧紧的盯着他。
两拨人匆匆打了个招呼,就各自擦肩而过,他却能感觉到张晚晴的目光依旧紧随着自己。
忽然,平静的大厅里传来一声响亮的耳光,刘向那粗嗓门扯着道:“你个贱表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做给谁看呢?你别忘了,你花老子的用老子的,就是老子的人,老子不高兴了叫你现在从天安门上蹦下来,你也得照做!”
过分宽敞的大堂里回荡着女子低低的啜泣声。
陆子鸣脚步滞了一下,刘向玩起女人来一向是不把人当人看,这种人虽然猪狗不如,但人家有这个资本,他也没必要去多管闲事。更何况当初那个骂他“只是有钱的畜生”的张晚晴,都臣服在了他的钱底下。陆子鸣笑了笑,摇摇头又继续前行。
每日浑浑噩噩,日子仿佛一成不变。
2009年这一年,对于他来说,却有些意外的灰色。
首先是一直待在上海的邵谦悄无声息的回京了。陆子茵得知这一消息,自然又不肯消停,屁颠屁颠的跑去黏着人家,结果回来时却像是丢了魂,眼眶通红,满脸泪痕。
陆子鸣只以为她在叶三那儿碰了钉子,还在窃喜,让小丫头碰个钉子,总好过她执迷不悟。
很快叶三的婚讯就传出,陆子茵自然一蹶不振。然而跟随婚讯一起传出的,还有他的病情。从医生口中听到那两个字时,他几乎是一个趔趄没有站稳,这才明白那天陆子茵为何哭得那么伤心。
脑癌,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亲人,朋友,会突然间患上这样的病。
一时间,雷家变得兵荒马鹿,雷允泽也匆匆回京,他的周边一下子就弥漫上一层淡淡的悲伤气息。
邵谦的病情拖了多日,最终在美国接受手术时不幸失败,离开了人世。在准备丧事的期间,他去看过秦书兰两次,这个坚强的妇人好像一下子之间老了几十岁,两鬓白发突现,连说话也没了力气。
他不忍的闭上了眼睛,依稀多年前,在雷允晴的病房外,看到秦书兰也是这样悲痛。他忽然有点明白当初秦书兰为什么拒绝给雷允晴做开颅手术,白发人送黑发人,闻之便令人心伤。
发生这么大的事,雷允晴那里自然也不得安宁。叶绍谦和雷允泽回京,都先后去看望过她。他不知雷允晴是否已知道邵谦去世的消息,如果知道,她是否又会像多年前的那一个夜晚,双眼泪如泉涌,只是止不住的眼泪。
邵谦出殡的那天,陆子茵把自己关在房里,谁敲也不肯开门。陆子鸣出席了礼仪。
送殡车远行时,他看见一个苍白瘦弱的女孩子忽然冲出来,追在车后面奔跑,紧接着她的亲人就上去拉着她,可是她一直哭,一直在挣扎,费了好几个人,还有些压不住她。
那么纤细的一个人,明明胳膊瘦得看起来就要折断了一样,却能爆发出这样强的力量,如果没有人阻拦住她,他毫不怀疑这个女孩会一路跟着车子跑下去,跑到精疲力竭为止,跑到昏死在马路中央为止。也许生不同裘死同椁正是她所求的。
女孩的悲痛感染了在场送殡的所有人,几乎每个人都忍不住潸然落泪。连他的眼角也湿润了,依稀想起那时候他在上海,邵谦曾对他说过:“也许我姐只是想成全你。”
看到这个女孩,他才终于相信,有一种爱情,是可以用生命去成全。
邵谦的离去并不是悲剧的结束,不过半年,雷少功的病情加重,不得不进医院接受心脏搭桥手术。而那天在邵谦葬礼上出现的女孩,竟然为雷允泽生下了一个年纪六岁的男孩!
雷家诸多状况已经不堪烦忧,在这种情况下,陆子鸣更频繁的出入于雷家,秦书兰也慢慢的摒弃了对他的芥蒂,真正把他当作半个儿子来看待。
有一次他开车接秦书兰从医院回来,秦书兰也认真的同他说过:“允晴这个情况,头两年我还抱着点希望,现在也认命了。有时候看她受那些罪,我也恨不得帮她解脱。”
陆子鸣抿了抿唇,埋头专注开车,什么也没说。
秦书兰却依旧说下去:“你也看到了,家里现在成什么样了,反正我年纪大了,糊里糊涂过了大半辈子,也没什么指望了。倒是子鸣你,还年轻,也不能活生生叫这个家拖累了你一辈子,你家老太太也不会同意的,是不是?”
陆子鸣却无所谓的笑了笑:“妈,这种事也急不得。我现在过得挺好。”
一个男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