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你刚刚还说随便。”
“可是也没随便到吃肯德基啊?”
“通常女人说随便的时候,她们的要求其实都挺高的,一点也不随便。”她补了一句,“没想到男人也是。”
阮文迪是彻底哭笑不得:“那么巴贝拉西餐套餐一份。”
雷允晴丢下鼠标和同事们一起下楼用餐,回来时手里拎着两袋外卖,在阮文迪办公室门口轻敲,里面传来他的声音:“进来。”
她推门进来,顺手把门带上,他的办公桌上横七竖八堆了许多文件和报表,人正埋头笔记本电脑前敲打着什么,连头也没抬就说:“放下吧。”
雷允晴愣了一下,显然他把她这个“外卖工”用得太顺手了,索性笑着朝他伸手:“谢谢,五十八块。”
阮文迪敲键盘的手稍停,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苦着眉毛说:“我还没问你要医药费,你倒好意思问我要钱。”
雷允晴笑一声,在他办公室里的会客沙发坐下。调侃道:“真想知道你早上是怎么来上班的。”
阮文迪绷着脸打开外卖袋:“那你多虑了,我早上八点不到就来了,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雷允晴嘴角忍不住上扬。没想到他为了自己的形象,竟然可以这么早来上班。其实他的脸并不像他说的那么夸张,只是比昨晚略肿了些,嘴巴肿的比较明显,颧骨下青了一块,看得出陆子鸣那一拳是出手不轻。
“这一下我在你面前是一点形象也没了。”他认命的叹息。
“你多虑了,我从来不以貌取人。”雷允晴笑着把一次性叉子递给他。
他的办公室布置简约人性化,会客沙发不是千篇一律的黑色,而是有点活泼明亮的橘黄色,扶手边还扔着一只哆啦a梦的抱枕。哆啦a梦,配这个男人,也太喜感了。
阮文迪随手把资料拨开,在桌上整出一方空间,就开始痛苦的吃起意面,抬头见她忍俊不禁的模样,不由的问:“你想什么?”
“没什么。”她把那哆啦a梦抱到怀里,拨弄着玩。
阮文迪瞥她一眼,低头叉意面,艰难的往嘴里送,每咬一口,就抽搐一下嘴角,雷允晴终于笑出声来,掏出手机说:“要不我给你拍张照片留念吧?”
他立刻目露杀气:“那样你可能今天走不出这个办公室了。”
雷允晴笑得俯仰不止。随手抽过他桌上的一份文件看了看,阮文迪嘴里塞着意面,含糊不清说:“看吧,那可是商业机密,看完我就可以杀人灭口了。”
雷允晴讪讪的又把文件放回去。她一直以为当老总的都很轻松的,平常只要签个字什么的,没想到他这么忙,案头上堆的账目,人事报告,各项目进展情况,光是笔记本上就同时打开了五六个。
她问:“你来上海这么久了没出去消遣过?”
阮文迪送她一个无奈的眼神:“哪有时间,连双休日电话都不停。”
“真看不出来啊,那你怎么有时间泡妞。”
“你以为我是花花公子?”
“显然你不是。”雷允晴笑说。
“嗯,我二十岁就曾立下志向……”阮文迪停下来,从盒中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心满意足的靠在转椅上,才慢吞吞的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雷允晴挫败的闭上眼,却听他继续道:“但是很可惜,我没有那么好命,每天忙得像一条狗,连交配的时间也没有。”
雷允晴一愣,又吃惊又好笑,故意说:“没想到你对人畜也感兴趣。”
阮文迪立刻气得坐直了身体:“雷允晴,你别忘了是谁害我成这样的?”
“好吧,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晚餐?”
阮文迪耸了耸肩:“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强忍着砸碎镜子的冲动,逼自己喝了一盒鲜奶,今晚……噢,还是饿死我吧。”
雷允晴笑一声,建议说:“其实你还可以喝点白粥。”
“我可不会做那东西,何况家里也没有米。”
“那让外卖送到家门口。”
“别,”他立刻拒绝,“我怕吓坏送外卖的妹妹。”
雷允晴笑起来:“我可以做一次免费保姆。”
“这主意不错。”阮文迪立刻拍板决定。
决定了之后阮文迪就显得很兴奋,计划着下班了之后要去大采购,开始往手机里频频输入什么油盐酱醋葱蒜生姜,还有大米等等。要他这个从小在外国长大的人记住这么多中餐配料也着实不易了,他时不时抬头询问雷允晴还差些什么,并且解释:“不好意思,我没在家做过饭,不知道需要买些什么。”
雷允晴开始有些后悔答应他做免费保姆:“你不是不敢见人吗,还要去超市采购?”
他兴致勃勃,故意叹息:“反正都被你看见了。而且可以你去买,我在停车场等你。”
雷允晴嗤笑一声,无奈道:“你最好确定只有这一次。”
“帮我把这个带出去。”阮文迪已经把吃完的包装打包好,又随手把桌案上几张文件揉乱一起扔进去。雷允晴刚才瞄到一眼,好象是上半年签的几份合同的款项清单。
她接过垃圾,正要出去,阮文迪忽然又问:“你前夫还有纠缠你吗?”
雷允晴一怔,回过头看他。
阮文迪似乎有些不悦:“你们中国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你们都已经离婚了,居然还藕断丝连……”
没等他说完,雷允晴就已经笑起来,将错就错道:“是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