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允晴也眯起眼睛冲他笑了笑,刚想夸奖他几句接过手机,就看孩子举起手,憋足了力气,猛的把手机往外一砸——
雷允晴简直愣住了!
等捡完玩具回来的陆子鸣看到这一幕,已经晚了,心里不由哀嚎一声,赶紧去帮妻子把手机捡起来,对雷允晴说:“没什么,还没摔坏。”
打电话的人已经挂断了,手机静悄悄的躺在陆子鸣手上,雷允晴看了一眼,不是什么重要电话,就没急着回过去。只是抬头看着丈夫,十分冷静的问:“小沫还扔过什么?”
“没什么,不就是平常扔扔玩具嘛。”陆子鸣替小儿子掩饰道。然而他一伸手,雷允晴就看见他常戴的那块表上磕出去的划痕。
雷允晴是个细心的人,早几天就发现了,当时陆子鸣含糊的说是工作时没注意在桌角上磕了一下。
但雷允晴怎是这么容易糊弄的。她知道陆子鸣戴的这块表,都是大师特别订制的,无论从外观尺度还是舒适度的设计上,都是经过精心测算,绝不会出现影响日常生活的磕磕碰碰。但也不过是一块手表罢了,所以当时她并未和陆子鸣多计较。
今天发生这事后,她再一回想,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变了脸色:“你把手表也给他摔?”
陆子鸣知道再瞒不过去,只好大事化小:“没事,他有多大劲,又摔不坏。”
两个人正说着,小沫又爬过去,一下拉过妈妈的手机,又扔到地上。
这下雷允晴火了,她架着孩子的腋下,把小儿子高高举起来,脸对着脸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陆宣沫,你太不像话了。妈妈才告诉过你,东西不可以乱扔,尤其是贵重物品。”
一向温柔的妈妈忽然大声,把小沫吓了一跳,立马扯着嗓子哭起来。
雷允晴越加恼怒:“你还哭?妈妈在教你,你就好像受了委屈?”
说完,把孩子翻过来,扬手在小屁屁上“啪”的打了一下。手劲不大,但是那清脆的声响传到陆子鸣耳朵里,却让他眼皮子倏的一颤,紧跟着心也揪了起来。
小沫都被打懵了,哆嗦着,好像背了气,反而不怎么哭了。
陆子鸣愣了一下,赶紧拨开雷允晴,把孩子抢到怀里,眼皮一翻:“雷允晴,你怎么打孩子?”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那一声出来,雷允晴就已经后悔了,可是在丈夫面前,她却毫不示弱:“我打都打了。小时候就不把东西当东西,摔手机,摔手表,长大了还不知要摔什么呢?他家是多有钱能容得下他这样摔?”
陆子鸣根本听不进去,扒开孩子的小裤裤,一看,孩子晶莹雪白的小屁屁上都现出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了,不由的眼里冒火,他捧在手心,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儿子,她雷允晴竟然当着他面就给了孩子一巴掌?
他把孩子抱在怀里,气势丝毫不落下风:“都说当妈的最疼孩子,我这个当爹的都舍不得下手呢,你一个当妈的还真下得去手。雷允晴,你也太过分了!”
雷允晴没想到平日里一直对自己忍让牵就的丈夫,今天竟然会声色俱厉的和自己叫板。心疼又心痛,昂着脸,直直的看着他:“我生的儿子,我怎么不能打了?你难道也想给我一巴掌不成?”
“你……”陆子鸣气得直哆嗦,“他也是我儿子!该怎么教我知道,不用你动手。”
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小沫,这会子大概缓过气来了,得到爸爸的庇护,更加放心的放声大哭起来。孩子的哭声已经引起远近不少路人的侧目,雷允晴闭着眼深吸了口气,陆子鸣赶紧颠着儿子哄道:“好孩子,别哭了,你要扔什么?爸爸给你。”说着就要解下手上的表。
雷允晴一把按住他:“陆子鸣,你不能这么惯孩子。你小时候也许被娇纵贯了,妈跟我说,你才十二岁就拿着马鞭,往警卫员身上抽,还下命令让人生生的站在那不许动。你希望咱们孩子将来长大了跟你一样吗?”
陆子鸣一怔,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她。他没有想到,母亲连这种事,都跟她说了。那时候父母刚刚分开,他幼小的心灵受不了刺激,有点儿偏激,老太太因此格外宠着他,陆怀远也因为觉得对不起儿子,所以对他所作所为一直都持默然态度,平常他小打小闹恶作剧什么就算了,唯独那次,他让警卫员站在院子里,把人家抽得身上一道一道的血痕,袖子都抽破了,还不让人家动。后来惊动了陆怀远,赶忙制止了,当晚,陆怀远在书房里就动了家法,他怎么抽那警卫员的,陆怀远就如法炮制,抽到陆子鸣身上。那是他第一次打儿子,以前连个巴掌都没打过,这次却打得这么狠,后来陆子鸣连着一个礼拜都没下床。一方面是老太太怕他伤没好透,另一方面也是他和父亲赌气好了也不肯下床。
这事虽然闹得惊天动地,但后来陆子鸣出国,又长大后,就再没人提起过。他自己也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母亲会私下里告诉雷允晴,而雷允晴今天又拿这事来影射他儿子跟他当年一样顽劣难训。还训着儿子呢,一转眼矛头到老子身上了,这让他面子上哪过的去。
陆子鸣看着妻子冷冷的说道:“我有钱我愿意给我儿子摔,你管得着吗?他将来变成跟我一样怎么了?你认识我快二十年了,我什么样你最清楚。骄奢淫逸,你就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