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唐挪了挪身子,笑盈盈问道:“孙媳刚才是想着今晚我那丫鬟该住在何处。”这事还没弄清楚呢!
老太太跟锦绣听着这话,又是相视一笑。苏唐看着心里直发毛,为啥这两人一副全在算计之中的表情?
锦绣给苏唐施了个礼,道:“这事是怪奴婢办事不周,不过个中原由还请夫人听奴婢说上一说。”
苏唐一挑眉,怎么,难道她们早就知道这个事了?
“夫人的丫鬟喜鹊的屋子是早已安排好的,就在夫人寝室隔壁的侧室里,听闻夫人就一个丫鬟,奴婢生怕她陌生拘谨,便特意拨了一个丫鬟牡丹过去准备到时候陪伴她,跟她介绍一些府中的事。牡丹素来是个办事周全的,所以奴婢吩咐下后就忙别的事去了。本以为这事不会有什么差池,谁知今早另个丫鬟香兰前来告诉奴婢说昨夜喜鹊竟独自站在门外没个安排,是她见着了将她带至了她自己的屋子里住了一夜。奴婢一听便知不对了,赶紧命人将牡丹唤来,谁知是没下落了,最后差了人找,才在西苑如意姑娘那才寻得她。”
又是西苑如意姑娘?!
呵,真是阴魂不散啊!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炎热小心中暑,趴=_=
当家主母不想当
锦绣继续道:“一问之下才知,昨日牡丹是要往您那去,可中途被如意姑娘拦住了,让她给补好一件织金丝的衣裳。牡丹是府中手最灵巧的,原先哪件好衣裳不小心坏了,皆是由她补的。牡丹是个知轻重的,便想先去您那跟喜鹊知会一声再说,可如意姑娘却是不依,只让她速速补好。牡丹不敢不应,只好进了西苑。这一去便是一夜,连个门都没能出去……”
原来如此,苏唐心中有数了,如果锦绣所说不假,那她原先还真是误会了这对主仆,不过,呵呵,这番解释不是来得太晚了?她们是早就知道喜鹊的事了,却一直没提,等到她开口问了才开始来解释……而这矛头,也是有意无意指向了西苑,再联想刚才老太太费了太多唇舌提了西苑的事,以及她跟锦绣笑得那个“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要是还无所觉察,那她苏唐也忒没脑子了些。
不过苏唐到底沉住气了,老太太还没把意思亮明,她也就装着糊涂吧。轻轻吹了吹茶叶,啜了一口,苏唐悠悠道:“那倒是要多谢那位香兰了。”
不恼怒西苑有意无意的撩拨,也不宽慰锦绣说些场面话,只这么避重就轻来一句,倒是想看看你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太太你一会儿雷霆大怒,一会儿慈眉善目,一会儿夸我体贴大度,一会儿又直言拐弯着把西苑拎出来……哧,虚虚实实摸不清呐!
半晌也等不到老太太再说话,苏唐不由抬头一瞥,谁知正迎上老太太看向自己的眼睛,四目相对,苏唐匆忙一笑低头,心里琢磨这老太太为何笑得一副极其满意的样子?
“到底是个聪明的孩子。”老太太终于发话了,“宣子之事,喜鹊之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事也就过去了,咱也不再多提。”顿了顿,又道,“如今你已嫁入我宋家,便是我宋家的人了,以后这将军府便交给你了!”
“啊?”苏唐没听明白,“奶奶您的意思是?”
“以后你就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了!”
当家!主母!苏唐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本还以为老太太是想借自己的手收拾西苑那几盏费油的灯,谁知她竟是让自己托起将军府这个大太阳,哎呦,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干了,忙道:“奶奶,苏唐尚年轻,可担不起。”
老太太似乎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你虽年纪,却是个能干的,这些年将你苏家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些奶奶都是有数的。”
苏唐可算明白了,想来老太太将自己的底细打探的一清二楚了,不过也难怪,将军娶妻,虽是皇上指婚,她这个做祖母的又如何能放任不管,总归是命人打探个详尽了。苏唐有些头皮发麻,这些年她做的那些事可极不靠谱的,说惊世骇俗也不为过,再加上那一拨又一拨的烂桃花以及一堆又一堆的非议……
苏唐想着想着有点惴惴不安,这感觉跟被扒光了似的,而这露出的身子又绝对称不上好看……
老太太看出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手,露出怜爱目光,“孩子,我老宋家虽然也算名门望族,但不是古板顽固的,你的那些事实在不值一提,奶奶未曾放在心上,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更何况这也怨不得你,命这回事从来难以琢磨,只能说你注定要当我老宋家的人,之前那些不过就是有缘无份。”
这番话说得诚恳至极,苏唐听着眼眶竟有些湿润。这些年来为着这一桩桩破桃花,她受了多少流言蜚语,表面上当不在乎,可到底是一个女子,心底如何能不受影响,不过就是将苦水往肚里咽然后做出个铜墙铁壁的无畏样。旁人说闲话也就罢了,最难过的是自家人还时不时的挤兑嘲笑挖苦,甚至那亲生老子爹也是摇头叹气摆出个无奈的样子,苏唐看着别提有多糟心了。而今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夫家祖母竟说出了这番宽慰的话,苏唐别提有多感动了。
不过,感动归感动,苏唐硬是没流露半点愿意当家的意思。
但很显然,老太太是不会这么罢休的,“将军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里里外外也有百十来人,之前世安未成婚,便让奶奶照管,如今你既来了,奶奶也得卸了这一身担子。奶奶年纪大了,该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