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人。他尽可能地想要补偿她,可他越是为她花钱,内心就越空洞,他想给她的不止这些,但她根本不要,这让他无计可施。
是夜,石暮尘和邱子寅在他们合资开的一家名为的pub里小酌两杯,自从五年前的事发生后,卫庭贤一直不太愿意搭理石暮尘,邱子寅本来也觉得石暮尘做得太过,着实有好一阵不愿和他联系,但眼看十多年的好兄弟低落成这幅模样,邱子寅也实在是不忍心,再加上两人有这一层合作关系在,慢慢的也就恢复了邦交。他们便时常在这里聊聊天喝喝酒,排解排解内心的苦闷。
“最近怎么样?我看你们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邱子寅嘴里问着,眼神却心不在焉地直接飘到了角落那一桌——确切地说,是那一桌的某个女郎身上。她身形纤瘦,一身灰色职业小西装,一头又黑又直的顺滑秀发没有做过任何处理,朴朴素素地搭在肩上,颜色低调的口红衬得皮肤越发白亮,而且是那种近乎透明的白,绝不是现代化妆术的功效,倒像是不见天日的苍白。旁边的一群人玩得很h,她却不太搭话,只是偶尔笑笑,颇有几分冰山美人的味道。然后她似乎注意到了邱子寅的视线,眼神相交后她立刻不自然地把视线转向别处,邱子寅一声叹息,只好无奈地收回眼,却正好撞上石暮尘玩味的眼光。
“怎么?还没搞定?”
邱子寅摇头苦笑:“没呢,这都五年了,你说就算是块石头吧,它都该捂热了,唉,我算是没辙了。”
原来当初邱子寅为了追求古朵,不惜特别把pub的地址选在距离卫庭贤的公司【in】不远的地方,又费尽心思讨好卫庭贤,让他安排员工都来这里玩,各种打折送酒不惜工本,消费都是他咬牙一肩扛着,好让身为员工的古朵能被一起带过来。
如今五年过去,值得高兴的是古朵倒是一直在为【in】效力,如今已经从一个小小的it部职员荣升为it部总监;但令人沮丧的是,邱子寅已经在这些员工身上撒下去无数金子,却依旧撼动不了古朵分毫。为了和同事和睦相处,她是盛情难却不得不来,但不鸟他就是不鸟他,如今的邱子寅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安慰自己,至少这样还能多见到她两次,聊胜于无吧。
“教你一招,赶紧把她肚子弄大,后面就好办了。”石暮尘随口胡诌了句,仰头喝酒,一回神却看见邱子寅张了张嘴,然后泄气地低下头去;石暮尘酒杯递到一半忽然定格,一脸不可置信:“你别告诉我,你们还没……”
邱子寅一手捂额,表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好吧,我这么问,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额……偶尔亲亲嘴……”邱子寅看着石暮尘一副“请把话说完整”的表情,颓丧地低下头:“然后被她甩一巴掌……”
石暮尘一脸不可置信,不明白一向fēng_liú倜傥游戏人间的邱子寅是得了什么毛病:“你可别告诉你这五年来……你就盯着她一个了。”
邱子寅整个人都萎靡起来,他沉痛地点了点头,然后悲愤地趴在了吧台上。
“你……不觉得憋得慌?”石暮尘都惊奇了。
“我也不想的啊兄弟!”邱子寅烦躁地揉揉头发:“再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吗?”
石暮尘闻言默然,两人于是低头喝了一阵,邱子寅终于再度开口:“怎么样,最近关系有缓和一点吗?”
邱子寅是唯一知道他和薄晓微现状的人,石暮尘沉默了一阵:“还是那样。”
“她到底想怎样?我们家小骨头至少从来都是义正言辞地对我说“不行”,她呢?又不像是要报复,又不像是要和你重续前缘,看样子得出幺蛾子!”
石暮尘只是沉默着喝酒,邱子寅严肃地想了想:“而且你现在不是和那个什么梁小姐正热乎着吗?脚踩两条船可不行啊,再说人家是副市长的女儿,那可是条火箭飞船,会爆炸的啊兄弟!”
石暮尘燥郁地把手头的伏特加仰头一饮而尽,顿了顿,忽然抬眼望向邱子寅,眼神里满是隐含的疲惫和沮丧:“蚯蚓,我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邱子寅默然,问世间情为何物?他也不知道该拿他的小骨头怎么办……
两个男人闷头喝了一阵,全然没料到接下去的时间里,“说曹操曹操到”的俗语,会被他们实践得如此淋漓尽致。
大约半个小时后,正当两人准备差不多走人时,一个妖娆的身影却挟着一阵香风,曼妙地步入了,刹那间就吸引了整场所有雄性生物的眼光——除了邱子寅,因为他的眼神一直死死钉在古朵身上,拔都拔不出来。古朵只好故作镇定地和同事们闲聊,并无可奈何地接受着他们的调侃,憋得手心直冒汗。
石暮尘隐含震惊地望着正翩翩走来的薄晓微,她松松披了件华丽丽的皮草短裘,内里搭配艳色绷带装,上露深沟纤腰,下露翘臀长腿,寒冬腊月的一样都不打烊,那些男人们快要射出绿光的眼神让他不舒服极了,恨不得立刻脱了西装盖上去!但最让他不解的是……她怎么会来这里?
他默默迎上去接过她脱下来的外套:“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她施施然走向他们所处的位置,一双诱人长腿毫不在乎走光地缓慢交叠,微笑被霓虹渲染得流光溢彩:“怕什么?店开着就是让人来消费的,我不过是个普通女客,你大可别搭理我。”
石暮尘不想与她唇枪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