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对玉树临风的邻国小王爷越看越不顺眼,可见我对他的小美人没信心,莫寻不敢苟同地皱眉,又听我未雨绸缪,煞有其事地给刚出世的宝贝女儿谈婚论嫁,啼笑皆非。
“小王爷还未娶亲,本宫和你母亲又是知交,若能结为亲家,自然皆大欢喜。不过小王爷这般品貌,定不乏仰慕你的女子。本宫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因为父母之命,错失其他机缘。所以小王爷大可不必顾念戏言或是命数。百合长大后,本宫也会尊重她的意愿,让她自由恋爱,择选夫君。当然……”
凝住慧黠的澈眸,我淡说,“也不准任何人强于她。”
若是屈从命数,耗上十几二十年,等个小女孩,已不划算。最后还得看小未婚妻看不看得上他这年长十来岁的老头子,怎般都是一桩无稽的不平等条约。只是少年眉峰高挑,反若兴味,隐隐衅笑,看得百合她爹心惊胆战,对我愁眉深锁,似在嗔我花言巧语,挑起关外虎狼的征服欲,将我们尚不更事的小绵羊送入虎口。我失笑:“老天不过给了他们相亲的机会,将来如何,根本说不准。
再说……”抿了下唇,略略惆怅:“百合被人掳了去,吉凶难料。就是安然归来,一个脸没长开的小婴儿,小王爷未必看得上。”
“哦?小郡主刚出世便有贼人觊觎,想是清丽绝俗,貌美不可方物。”
抬手摸了摸下巴,少年讳深一笑;“不论如何,小王定要见上一见,再行决定要不要赌上十来年,等个小娃娃。”
在场之人,只有岳父大人对少年的调侃怎生扯不出个笑容来。冷瞠微笑以对的小女婿,刚要发作,我拉下他的衣领,告诉他少年的来历。微一愕,百合她爹若有所思地打量老天引来的小女婿,即便点头起身,引另对旁观好戏的有缘人出外,让我们单独叙话。
“本宫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形,和小王爷谋面……”
半真半假的热络过后,我开门见山:“坦白说,本宫并不想借贵国之手,平息这桩祸事。”
淡敛戏谑,少年点头:“帝储殿下恐小王奉大汗之命,从中生事。”
“不错。”
我直言不讳:“权当本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小王爷借此生事,甚至到时掳走百合作挟,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虽难启齿,可我明言在先,除非登极,坐稳江山,我不会对外公布自己有个来历不正的女儿,也不会为了这孩儿,受制九皋:“但凡觊觎我羲和江山的人,本宫决不姑息。你若有心借百合,要本宫割地赎女,本宫宁可牺牲这个孩儿,也不会卖了自己的国家。”
不但九皋,若是格史泰知晓百合的身世,借此大做文章。也只有牺牲百合,不令其得寸进尺,吞我羲和国土。
“不过我绝会要那人付出恨生为人的代价。”
我淡望少年,事前告警我与他母亲虽是交情深厚,可若利用我女儿,乃至伤她性命。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定要踏平他们的都城淤勒。少年闻言,静默相望良久,终是一笑:“难怪大汗对帝储殿下念念不忘,很是后悔当初未有强纳殿下为妃。”
许是那位盛气凌人的大汗后悔那时未有识破羲和皇女的身份,将来攻城掠地,可作捆身阵前充炮灰的人质。我摇头一笑:“当年如不是本宫的夫君来救及时,再迟个几天,本宫许便成你的小婶婶。”
“殿下若入陛下后宫,不但小王的婶婶们遭了殃,小王的爱妃也没了着落。”
少年莞尔坦诚:“不瞒殿下,这回除了瞅瞅与我有缘的女娃娃,小王也想见识一下让咱们大汗说着说着便发起呆来的女子,到底生得如何倾倒众生。”
一反之前沉稳成熟,得尝所愿的少年凝望迷倒他不可一世的叔父的红颜祸水,挑眉痞笑。这吊儿郎当的神情,怎生眼熟,我侧眼想了半天,啼笑皆非:“小王爷可有见过本宫的夫君兰沧侯世子?”
“确和苍叔叔有过数面之缘,且同拜一师,当要称声师兄。”
我一怔,未想这神出鬼没的怪师父近年卯上大徒儿的独生子,干笑了两声,慨是系出同门,上梁不正下梁歪:“令伊师父原是逛去了九皋,现可在你府上?”
“年前尚在,开春的时候,留了本刀法给小王作纪念,之后便不知所踪,许是迷上哪里的姑娘,fēng_liú快活去了。”
果是死性难改,我摇头:“fēng_liú归fēng_liú,令伊师父教出来的徒儿都是人中龙凤,小王爷得以拜他为师,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殿下过奖。”
少年耸耸肩,不以为然:“除了武功,师父只教小王如何做个游手好闲的纨绔王孙。”
我怔愕。他只一笑:“和娘相遇前,父王和现在的小王一样,只求做个闲散宗室。可当年他助娘逃出九皋后,为保小王无恙,只有依从祖父的意思,勉力辅佐七叔登上汗位。故而希冀小王莫要重蹈覆辙,像他这样身不由己。”
除了读书习武,夜赫昊对儿子放任自如。后有一日,自称少隽师父的男子来到王府,夜赫昊将信将疑,可与之深谈后,佩其渊博学识,也便将独子托付给他。即使之后那位脾气古怪的令师父带坏自己的儿子,仍是睁只眼闭只眼,乃至乐见其成:“师父夜里授武,白日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