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气象的都城的鼎盛局面震慑,感到要从这么一个地方把杨公宝藏搬走,是多么渺茫的一件
事。
走在这条贯通长安城南北的主轴上,心中岂能无慨,想到历经无数险阻,最后终抵此
处,那种感觉确难以言宣。
为防止积水,城内主要大街两旁设排水沟,宽若小川,在路囗水沟交汇处,均铺架石
桥,形成长安的一个特色。大道两旁,植有槐树,不过际此寒冬之时,茂密的枝叶早由积雪
冰挂替代,令人感受到隆冬的威严。
严寒的天气,无损长安的繁荣盛况。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鲫,比之洛阳的热闹有过之
而无不及。
兴昌隆的长安主店位於皇城东南的都会市内,三个大仓则分设於郭城西南角的和平坊和
东南角的敦化坊。
卜延吩咐陈良负责把盐货存仓后,和田三堂及徐子陵同往主店,可见他对徐子陵的器
重。
朱雀大街两旁无论商铺民居,均是规制宽宏的大宅院,院落重重,拥有天井厢堂。坊巷
内的民居则为瓦顶白墙,单层构筑列成街巷的联排。宅门多作装修讲究的瓦木门担,高墙深
院,巷道深长,与热闹的大街迥然有异,宁静祥和。
富户人家的宅院固是极尽华丽巍峨,店铺的装置亦无不竭尽心思智巧,担桶梁架,雕饰
精美,或梁枋穿c,斗拱出檐,规法各有不同。得鲁妙子建筑学真传的徐子陵瞧在眼内,自
是兴致盎然,津津入味。
目不暇给下,皇城的朱雀门赫然在望,随着卜延和田三堂,徐子陵策马转入贯通城东春
明门和城西金光门的光明大街,夕阳斜照下,朝又被称为东市的都会市驰去。
寇仲被请到舱厅进晚缮,列席者除沙家三兄弟沙成就、沙成功和沙成德外,尚有沙福、
陈来满和一个叫毛世昌的人。
毛世昌只是中等身材,可是背厚肩圆,步履沉稳,该是擅长硬功的高手,乃沙家的首席
护院。四十来岁的年纪,说话带点江湖的圆滑味道,态度倒不令人讨厌,还有点风趣,不时
露出亲切的笑容。
对他最友善的当然是三少爷沙成德、陈来满和沙福,皆因关系不同。大少爷沙成就客气
却保持一段距离,既不投入也不冷漠。但一副二世祖纨裕子弟模样的二少爷沙成功的嚣张态
度虽有所收敛,但总不自觉地对寇仲流露出一种轻蔑的神色。
俏婢们送上隹肴美酒,大少爷把席上各人逐一介绍后,微笑道:“莫先生医术的高明,
教人惊服。不瞒先生,家父自年前得病之后,普遍请洛阳的名医,仍是丝毫没有起色。可是
先生只两天的功夫。便便家父像脱胎换骨般能如常进食,走路说话,先生的医术确是神乎其
技。”
三少爷沙成德关切的问道:“家父患的究竟是甚么病?照莫先生的判断,要多少时间才
有望完全复原?”
寇仲暗忖年许前发病,刚好是洛阳王世充与杨侗、独孤阀一方斗个不亦乐乎的时间,只
看沙家现在举家迁往关中,可猜到沙家多多少少与独孤阀有点关系,心中有个大概,从容答
道:“老爷子的病并非伤寒,是因过度思虑以致郁结成病,心郁则气结,所以药石无灵,故
而我不投药而施针,活血行气,乃效果如神。嘿!其实这并不算甚么功夫,只是能对症
下……嘿!下针吧!”
沙福心悦诚服的道:“莫先生像令叔般从来都谦虚自抑而不居功,真是难得。”
二少爷沙成功问道:“先生今趟到关中去,是否准备设馆为人治病,大展所长。”
寇仲暗忖若坦白告诉他自己到长安的真正日的,保证可把他吓个半死。
笑答道:“我还没有什么谋定的想法,只是遵从家叔的指示,四处游历以增广见闻。”
毛世昌微笑道:“看先生气度沉凝,体格健硕威武,又刀不离身,显然身怀绝学,不知
先生的武技是否亦传自令叔。”
陈来满欣然道:“先生的绝技,我们早见识过,当日先生出手,只两个照面便把j徒马
许然生擒活捉,若非一流高手,如何办得到。”
奇怪地沙成就和沙成功等对此事竟一无所知,连忙追问,听罢无不动容,连二少爷沙成
功都对他态度大有改善。
寇仲忍不住问道:“那姓马的家伙后来怎样哩?有否招出为何要与那小珠暗害进哥
儿?”
三少爷沙成德歉然道:“先生和令叔走后的当夜,马许然自行挣脱绳索逃走,还将小珠
一并带去,所以到现在我们仍弄不清楚他们为何要那样做。”
沙成就不悦道:“这么严重的事,为何不告诉我?”
沙成德道:“大哥切勿怪我,这是爹的意思,看样子爹该是有不便言明之处。”
毛世昌打圆场岔开话题道:“莫先生能医擅武,到关中后必大有作为,在此先预祝莫先
生马到功成。”
举起酒杯。
众人纷纷举杯祝酒,把稍为不愉快的气氛冲淡。
沙成就友善的道:“先生到关中行医后,肯定会因活人无数而成最受欢迎的人,只要我
们再为先生宜扬,不用多少时日,先生势将声名更盛,德传四方。”
寇仲心中叫苦,若真是如此,他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