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郑石如沉默下来,好一会才道:“密公之言有理,不过目下形势显然不利密公,密
公有何对策。”
李密胸有成竹的笑道:“王世充只是我手下败将,何足言勇。现今他率众而来,洛
阳必虚,我李密只要分兵守其东来之路,令他难作寸进。另外再以精兵数万,傍河西以
东都,那时世充必还,我们则退守南方,按兵不动。如世充再出,我又之,如此我
绰有余力,彼则徒劳往返,破之必矣。”
寇仲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襄阳对李密的重要性。因为在那种情况下,襄阳就成了李
密供应粮草的后勤基地,使攻扰洛阳的瓦岗军得到支持和补给。
所以襄阳城是李密志在必得的。
徐世绩接入道:“王世充移师东来攻我,粮食不足,志在速战,只要我们深沟高垒
以拒之,只须两三个月光景,王世充粮绝必退,那时我们再衔尾追击,王世充能有命回
洛阳,便是他家山有福。”
“砰!”
郑石如拍案叹道:“只听密公和徐军师这番话,便知瓦岗军胜券在握,王世充有难
矣。城主还要犹豫吗?”
寇仲的脑袋轰然剧震,心叫不好。假若李密确依照刚才所说而行,王世充不吃败仗
才怪。而若给李密攻占东都,关中的李阀必难再保眼前优势,而宋玉致则须依约定下嫁
李天凡,使李密因得宋阀之助声势剧增。那时李密只要迫得李阀困守关中,再从容收拾
杜伏威等人,天下还不是他李密的囊中之物吗?
※※※
白清儿又出现在窗前,但已换上一身夜行黑衣,默默目送钱独关陪李密等一行人离
开画室,朝府门方向走去。
跋锋寒低声道:“李密今趟有难了,刚才她定是以秘密手法通知本派的人,好调动
人手,追杀李密,现在她则是准备追踪李密,掌握他的去向。”
徐子陵不解道:“李密是这么容易被狙杀死的人吗?”
跋锋寒微笑道:“若祝玉妍亲来又如何?”
人影一闪,白清儿像一溜轻烟般穿窗而出,落到花园里,几个起落,消没不见。
徐子陵道:“白清儿这么去了,不怕钱独关回来寻她不着吗?”
跋锋寒道:“她自然比我们更清楚钱独关的行事作风。嘿!我有个提议;不如把那
两大叠书画纸放到白妖女的闺房内,然后再追上李密,看看可否沾点油水。”徐子陵微
笑道:“悉随尊便!”
言罢两人跃下大树,与寇仲会合去也。
※※※
三人无声无息的潜入冰凉的河水里,朝李密的三艘大船其中一艘游去。
李密这时仍在码头和钱独关殷殷话别。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码头方面,三人凭着灵巧如鬼魅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觉
从左后方登上船舷。
他们探头甲板,立时眉头大皱,只见甲板上满是武装大汉,全无溜入船舱的机会。
寇仲见到船的两旁各吊着四艘长约丈二的小艇,又以油布盖好,提议道:“不若躲
到其中一条小艇去,除非他们要用艇,否则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跋锋寒和徐子陵同意点头,遂沿着船舷边沿迅速移到吊着的一条小艇旁,略费了些
手脚揭开油布,窜身进去,盖好后船身一颤,刚好启碇开航,沿河北上。
跋锋寒躺在船尾,寇徐则并排卧于船首的一边,但为了方便说话,三个大头挤在一
堆,令三人都生出既怪异又亲密的感觉。
寇仲详细交代了李密要杀他们三人的决心,却把李密说动钱独关一事轻轻带过,皆
因对跋锋寒他仍是深具戒心。言罢笑道:“若那长白双傻留下来找我们,便真是笑话之
极!”
跋锋寒冷笑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徐子陵瞧着上方的油布,道:“听跋兄这么说,这两个家伙该是有点道行的了。”
跋锋寒道:“这两人是王薄的师弟,不过早与师兄反目,想不到现在投靠了李密。
这两人虽赋性骄横狂妄,但确有点真本领,否则早给王薄宰掉。尤其长兄符真更是有名
擅长追踪的高手,这方面比李密以前死去的手下“飞羽”郑踪更有名气,武功更是天壤
云泥之别,幸好我们躲到这里来,否则会有天大的烦恼呢。”
两人见以跋锋寒的自负,亦对这两人评价如此之高,都心中暗懔。
跋锋寒道:“趁此机会,我们先养好精神,待会杀人时,也爽快一点。”
三人闭目静心,不片晌便进人潜修默运的境界。
※※※
船身一阵抖震,由快转缓。
三人同时惊醒过来。
跋锋寒伸手运指戳破油布,三人伺隙外望,只见甲板人来人往,非常忙碌。
天际曙光初现,可知李密的船队至少走了三个时辰的水程。
寇仲愕然道:“他们不是要泊岸吧!”
跋锋寒改到另一边破布处外窥,低呼道:“岸上有人。”
两人移了过去,淆水左岸处军营密布,还有座临时设立的码头,泊了数艘较小型的
战船和十多只快艇。
李密的船队,缓缓往码头靠过去…
徐子陵恍然道:“原来李密伏兵在此,若与钱独关谈判失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