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蹙眉,用解剖针飞快的取了一点皮肤组织下来,制作了一个简易的玻片,放到了显微镜下面。
一边调整着倍数,傅宁一边问:“具体是什么情况?”
路漫漫疼得眼泪汪汪的,回答:“怕疼,怕痒,怕烫,怕凉……”
“别人都说我娇气,但是我觉得我好像比别人的触感更敏锐一些。”
傅宁边听边观察她皮肤上的组织,显微镜下的细胞没有异常,难道是神经系统的问题?
他终于有点兴趣了,即使这个女孩真的不是路漫漫,也不算浪费了自己的时间。
路漫漫立刻改了称呼,甜甜地问:“傅叔叔,你有办法吗?”
傅宁心里有了猜测,但是并没有直言,只说:“明天不用去切玻片了,直接来我办公室找我。”
路漫漫在心里露出了个奸诈的笑。
如果六六是傅宁创造的,那他肯定有解除“惩罚”的办法,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简直完美。
路漫漫想利用傅宁帮她解决敏感度翻倍的问题,但是傅宁同样也在脑海中思索,谢玉致之前有这样的问题吗?
他找到了谢玉致的生平,她确实是个娇小姐,但是没听说过还有这方面的问题,是资料不齐全,还是最近才出现的。
傅宁当天晚上就联络了谢大人。谢大人爱女成痴,如果女儿身上有这种情况,他不应该毫不之情才对。
傅宁总觉得,谢玉致身上似乎笼罩着某种秘密,虽然她表现得毫无破绽。
谢大人给出的答案有些出乎傅宁的预料,谢大人说谢玉致从小就娇惯,吃的用的住的,无一不是最好的,稍差一点都能觉察出不对劲来,所以从来没有让她用过粗糙的东西,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儿这么娇气。
从谢大人那里得不到确切的答案,傅宁暂时将这个疑点放下。
第二天,路漫漫准时来到傅宁的办公室。
她躺在试验台上,丝毫不担心傅宁再在她的身体里装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她有了别的计划,傅宁很快就会把注意力从谢玉致身上彻底移开。
因为“真正的路漫漫”快要出现了。
傅宁采集了谢玉致身上各组织的样本进行研究,他惊讶的发现,这具身体的神经系统的敏感度是正常人的一倍,受到同样程度的刺激,她的神经系统释放的神经递质是正常人的一倍还多,怪不得这么敏感。
敏感度高成这个样子,在生活中会非常不便。
路漫漫期待的看着他,问“傅叔叔,是不是我不太正常啊?”
傅宁已经找到了原因,并且也非常好解决,只用定时服用抑制神经兴奋的药物就可以,但是他说出口的话却是:“有些头绪,但是还不是很肯定,初步断定是神经系统的问题,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
路漫漫将信将疑,但是表面上还是立刻兴奋起来,一扫被迫进入实验室干苦力的悲愤,一副“终于有希望摆脱这具讨人厌的身体了”的模样。
这天,路漫漫面漆那摆满了瓶瓶罐罐,傅宁要测试她的神经敏感度。
真是换具身体也摆脱不了成为他试验品的悲哀。
路漫漫看着面前的东西,痛并快乐地想着。
傅宁没有确定她究竟是不是路漫漫,不能放她离开,就用这种方式让她暂时心甘情愿的留下,省得她到处乱跑,浪费自己的时间。
首先是对温度的感知。
人体的最适温度为25摄氏度左右,一般喝水的话在对水温的要求不是很高,十到五十摄氏度都在人体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但是谢玉致小姐的口腔对温度极为敏感,稍微高于体温就开始嚷嚷着烫,死活不愿意再试。
傅宁拿了一杯42摄氏度的,递给她:“最后一杯,实验完这个环节就结束了。”
路漫漫视死如归的一口干了,动作颇为豪迈,但是液体刚一入口,她的脸色就瞬间变了。
皱着一张脸把口中的热水咽下去,她立刻不雅地伸出被烫红的舌尖,小狗一样哈着气,一双眼睛被烫得眼泪汪汪的,控诉的看着傅宁。
傅宁:“问温度的测试暂时结束,你休息一会儿,十分钟或开始测试味觉……”
话音未落,他手上的智脑突然“嘀嘀嘀”的响了起来,他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到上面,脸色立刻凝重起来。
一句话都没来得急向路漫漫交代,他就快步走了出去。
智脑屏幕上赫然写着“查理斯·霍华德”几个字。
这是自己等待了很久的消息,那个可恨的女人的下落,终于出现了吗?
傅宁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愤怒,她果然去了霍华德身边,接下来,会不会是弗兰西斯?
傅宁边胡思乱想,边来到无人的房间内,站在那里平复了一下急促跳动的心脏,这才按下了接通按钮。
“傅教授。”
视频对面出现的人果然是霍华德,他和往常一样笑得有些嚣张,绿色的眼睛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你遇见像‘暖暖’的人了?”傅宁开门见山的问。
霍华德绿眸微微眯起,非常干脆的承认:“是。”
“她在哪里?”
“傅教授这么急切,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原因。”
霍华德不蠢,当初只是因为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之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事后再想想,立刻就察觉到了傅宁话中潜在的含义。
为什么傅宁如此确定自己会遇见能让自己联想到“暖暖”的人?
就算自己遇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