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机器人当中全都是谢玉致留下的个人照片和录像,以及小时候不懂事写的日记。
在弗兰西斯偷窥别人隐私的时候,房间的主人推开门进来了。
他依旧坐得板正,慢吞吞地把手中的机器人放下,不见丝毫尴尬。
他的小妻子红着眼眶,只淡淡的看自己一眼,然后默默的爬上床,把她自己蒙得严严实实,在被窝里团成了一团。
弗兰西斯忍不住有些奇怪。虽然才结婚三天,还基本上都是在冷战中渡过的,但是他对自己的妻子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本以为看到自己在看她的隐私,她会非常生气,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弗兰西斯有些不悦,无论是生气还是高兴,她所有的情绪都应该拴在自己身上,绝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对自己视而不见。
弗兰西斯不悦地拍了拍她撅起的小屁股,命令道:“出来。”
“……”
没人应声。
弗兰西斯蹙起了眉头,没再开口。
他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
有力的大手拽住被子一角,一下子把全部掀开,露出了把自己藏在黑暗中的女孩。
弗兰西斯脸上的不悦在看到她的时候,慢慢消退下去。
她在哭。
因为压抑着抽泣声,所以脸憋得通红,手臂抱着双腿,整个人蜷成了一团,像一只炒熟了的大虾。
弗兰西斯愣了一下,这是结婚之前他就设想过的难题,现在小妻子真的哭了。
他该怎么办?
弗兰西斯惊讶的发现他并没有觉得非常难以忍受,她并不像自己设想的那样,像个不懂事的小孩,流着鼻涕大声嚎啕,除了让人心生烦躁,起不了一丝的怜惜。
她只是在默默的流泪,即使在哭,也不惹人厌烦。
路漫漫在心里描摹着谢琇莹的心理活动,事情已经关系到了自己的家人,她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只能前进,用尽所有的手段,为爱人和家人赢得生存的机会。
正在默默流泪的女孩突然暴露在阳光之下,她有瞬间的慌乱。
被人看到自己在哭泣,这对向来骄傲得不行的小孔雀来说简直难以忍受。
但是,弗兰西斯那双灰色的眼瞳里没有任何的关切和同情,也不像是要安慰自己的模样,这让她觉得好受了一点。
弗兰西斯手一抖,把被子从新给她盖上,和之前一模一样。
他坐在她身边,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丝毫qíng_sè气息。
路漫漫缩在暗黑的被窝里,听见弗兰西斯低沉有力的嗓音响起,他问:“为什么哭?”
他的语气里没有安慰,也没有做作的关心,就像只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而已。
路漫漫把自己分成了两半,一半时刻思考着情势变化,观察着弗兰西斯的反应,另一半则沉浸在谢琇莹的思想中,模拟她的反应。
听到弗兰西斯的问话,她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想哭。”
想哭就哭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弗兰西斯被这个任性的答案逗乐了,他嘴角翘起了一丝弧度,顷刻间就又消失。
他大致能猜出来她哭泣的原因,不过这个原因让他非常不喜。
隔着被子,他有力的大手摸上了妻子勾着的头,他在上面轻轻拍了一下,告诉她:“以后,我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唯一的男人。”
弗兰西斯轻轻地掀开被角,对上她雾蒙蒙的眼睛,做出宣告。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和过去做告别。”
“十分钟之后,不许再伤心。”
他挑起女孩还略带婴儿肥的下巴,男人略显粗糙的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说:“以后,不许因为任何人伤心。”
弗兰西斯的语气太过笃定,那双灰色的眼睛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说出口的不是命令,而是某种已经实现了的事实。
女孩睫毛微颤,朦胧的泪眼看着他,忍不住低声问:“任何人吗?”
弗兰西斯点头:“任何人。”
她继续问:“包括你吗?”
弗兰西斯回答:“不。”
他微微低头,“我喜欢你为我伤心,但我更喜欢你所有的快乐都因我而来。”
路漫漫在心里啧啧感叹:这情话等级,能把扭曲的独占欲说得这么美丽,简直可以列入教科书了,题目就叫做《如何美化控制欲》。
弗兰西斯话中的意思仿佛已经情深似海,但是事实上,只是他的独占欲在作祟,无法忍受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牵动喜怒哀乐,即使这个“别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这些不正常的心理谢玉致根本不可能明白,她还是个天真的,没有经历过任何风浪的孩子。
她被弗兰西斯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打动了。
尤其是在她别有用心的时候——无论是在谢琇莹心中,还是在谢玉致心中,弗兰西斯都是华国的英雄。
她本身就对他充满了愧疚。
这一天,两个人终于没有在分房睡,如果不是因为谢玉致还没有成年,弗兰西斯一定不会放过她。
在谢家住了一夜,第二天路漫漫就跟着弗兰西斯搬进了新家,这里距离军区更进,是弗兰西斯常驻的地方。
随行的还有谢玉致全部的东西,弗兰西斯恨不得连她踩过的地板都一快快掀起来带走。
路漫漫有预感,迎接自己的一定又是一个装修精致的牢笼。
她觉得心好累啊,这群神经病能不能有点点创意,囚禁y她已经玩腻了好吗。
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