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士子一口气说道此处。不由胸中闷气,这便举爵满饮,满饮之后却是举箸而食。其余四位在关键处被人吊起了胃口,当下抓耳挠腮道:“田兄。莫急吃喝,且说这接下来又是如何?”
那田兄吃了几箸食物压住了酒后,这才继续道:“哪知,魏国士子刚刚出城。那上将军庞涓竟是下令封城,这一封城,d香春内消息全无,直至二十一日正午启门后。才有士子魏策负伤冒死来见。魏策背负一矢,性命垂危,奔至d香春门口便不支堕马。昏死前呼道:‘卫鞅已死。伤人者庞涓’。”
“啊!果然是这庞涓!”四名楚国士子听来。不由忿怒以掌击案,哪知中年士子却是面色平淡。徐徐道来:“你等初出茅庐,游学未久,自然不知这庞涓妒忌贤能之品行由来已久。近了说,魏罃王八年,老公叔丞相与秦国鏖战少梁,不幸被秦人虏去,庞涓便称其战败辱国,亲率三万骑兵袭秦国骊山大营,欲夺回老公叔以除后患。远了说,九年前罃王新继,拜庞涓为上将军,庞涓便请了师兄孙吴子出山。孙吴子见罃王,罃王见他大才,大喜奉为客卿,庞涓见孙吴子日渐得势,心中嫉忿,使毒计让魏王罢黜孙吴子,还对其施了刑,剜去了双足膝盖,使其成了废人。后孙吴子装疯,得齐国使者相助这才逃出庞涓魔掌,如今一个小小地中庶子卫鞅,杀了不也是杀了。”
四人听的牙根痒痒,皆是齐声道:“庞涓此人……该杀!”
那田兄说道此处,又是满饮一爵,接下来也不要四人催促,这便黯然续道:“却说魏策重伤来报,d香春内士人激愤,便欲走上王街,找魏王理论。谁知还未出门,这整个d香春便被庞涓铁骑团团围住,那头领竟然喝道,不可走脱了一个j细。当下便有士子申斥,道吾等皆是各国士子,何来j细。而那头领却说,上将军庞涓有命,d香春内的士子皆是六国j细。众人大怒,当下有魏国士子持剑抢出,喝道:‘便由我魏国士子,为六国士子仁兄杀出一条血路’……”那田兄说至此处,便声音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好!好烈士!”四名楚国士子闻言也是大恸,双眼一红,都自夸口不绝。
田兄神情悲愤,待收拾了心情之后,却是继续道:“当日,d香春里五百士子与庞涓三百铁骑血战,伤二百三十余人,死一百三十三人,生生杀开一条血路,残余士子得魏国百姓相助,奔至王宫,闯宫求见魏王罃。魏王罃倒履而来,见各国士子死伤如此之重,狂怒之下即刻罢黜了庞涓的上将军之位,收入大牢……”
四名楚国士子接连拍案而起,同声喝道:“昏君!那魏王罃为何不将庞涓一刀杀了!”
田兄解释道:“当时庞涓强辩,称其且命士卒围困,并非下令搜捕残杀,言d香春内定有j细鼓惑士子与士卒血战。魏王思之,认为有理,这才将其收押大牢,待调查出此事来龙去脉之后才做决断!”
四人闻言,反思也觉有理,其中一人拱手向田兄道:“兄以为如何?”
“庞涓好手段!使吾等欲效聂政,专诸而无法也!”田兄却是摇头叹道:“欲擒之,故纵之。欲进之,故退之。庞涓入牢之后,不过旬日间,魏接齐境诸城便有传言,道是有人见着了卫鞅,其后这流言如狂风大作,都言卫鞅未死,乃是逃齐而去,这种种一切都是孙吴子陷害庞涓的计谋。”
田兄言道此处,故意顿了一顿,接着笑道:“田某在这安邑已余两载,都不曾识得这丞相府的中庶子卫鞅如何模样,却不想那魏齐交界的小小城池里却是有人认得,岂不是怪哉?且还说这孙吴子若是当真使计陷了庞涓,救了卫鞅,竟还敢将他现于世人面前,岂不是烂煮的娇耳——露馅了么?”
四人听那娇耳民谚都是大笑。眼下一品轩地娇耳美食已然是天下闻名。再一想田兄之语,也觉有理:“田兄以为,这一切皆是庞涓地毒计?”
“卫鞅之死,庞涓干系。
不住,一时之误。而后囚于天牢,谣言四起,却当真是‘此地无金三百两’也!“
四人听的一呆。却是问道:“田兄,这‘此地无金三百两’乃是何意?”
“哦!此句本是出自薛国大才黑木,原句是‘此地无金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却说薛国有商贾。行商归来,得金三百,藏金于室,心中忐忑。便于院下,掏d藏之,以木为记,上‘此地无金三百两’。隔壁王二。见之大,掘之得金,于其木旁。再竖一木。云:‘隔壁王二不曾偷’。”
“哈哈哈!愚人!真愚人也!”四人听来。都自放声大笑,却见那田兄捋须笑道:“提起黑木。这又牵扯出了一桩案!”
四人听来,齐齐道:“哦!愿闻其详!”
也是同时,就这五人所在的包间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