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上帝,他拧断了她的双臂,好让她无力反抗……xxxx的杂种……只是个孩子。死了,他们都死了。”他的呓语此时也成了区区声,好像他几乎无力说话一样,“割开这结子吧。……猫咪眼。”她站起来,观望着他。这是他第一次提到她。
“钱多斯?”“忘不了……不是我的女人。”他艰难的呼吸比什么都更令考特尼害怕。她摇都摇不醒他时,不由得哭了出来。
“钱多斯,求求你!”“他妈的的chù_nǚ……没什么好。”考特尼不想听他对自己的想法。她受不了。可是他说出口的话伤她不轻,她生起气来,似乎藉此可以获得一点平衡。
“醒来,混蛋,听我说!我恨你,你一醒来我就对你讲!你又残酷又没心肠,我不知干嘛要耗费整整一晚来救你。醒来!”考特尼不停地捶他的背,随即坐回来,又惊又怕。她打了一个失去知觉的人!
“哦,上帝,钱多斯,对不起!”她叫道,用手在刚刚捶过的后背上摸来擦去。“求你别死了。我再不生你的气了,不管你多卑鄙。还有——要是你好了,我保证永远不再想要你了。”“撒谎精。”考特尼差点没呛住。他的眼睛仍然闭着。
“你真讨厌!”她嘘了一声,站了起来。
钱多斯慢慢侧过身,仰望着她。
“为什么?”他静静地问。
“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接着她幽幽地说道,“而且我不是个他妈的的chù_nǚ,现在不是了,对吗?”“我说过你是吗?”“大约五分钟以前。”“见鬼,我睡着时在说话?”“多着呢。”她嗤笑着说,接着旋过身慢慢走开。
“别人睡梦中说的话你可不能当真,猫咪眼,”他叫道,“而且说句实话,现在我一点没把你当成个他妈的的chù_nǚ。”“滚你的蛋!”她一边走一边扭头回答。
可是考特尼走到死蛇那儿便停住了。死蛇旁边放着一只带拉绳的皮兜,她明明记得昨夜还没有。
一阵凉意顺她脊背滑下,她迅速偷偷地四下看了看,可到处是杂草、灌木丛和树林,任何人都可以藏身。
她盯着那只小兜,不敢碰它。兜做得很精致,鹿皮的,大约有她两个拳头大。鼓鼓囊囊的,里面装了东西。
要是晚间她在照料钱多斯之际,有人从他们营地经过,她怎么会没看见他,或者察觉到他的到来?而且为什么那人没有公开亮相?可能是有人无意中丢落的?即便这样,他们也应该会看见营火,会走上前来……除非他们不想被人看见。
知道夜间某时有人的确到过这儿,而且可能趁她不注意时还观察过她,考特尼不禁毛骨悚然。可会是谁呢?丢下这兜儿干嘛?她小心翼翼地捡起小兜的拉绳,回营地一路远远地拎着不让它碰自己。钱多斯还在原处,侧躺着,她提醒自己他并无好转,只是醒过来了。老天,在他虚弱难受时,看看她都对他说了些什么!她成了什么了?“看它那样子不像会咬人,猫咪眼。”“什么?”她问道,慢慢走近他。
“那小兜。你拎着它离你身子那么远,”他说道,“但我认为并不必要。”“给你。”考特尼将它丢到他面前, “我可不愿自己打开它。我在你那条死蛇旁边发现的。”“别给我提那条他妈的的毒蛇,”他恨恨地说道,“我真恨不得再把它打死一次。”“我想也是,”她深为同情。接着她低下眼睛。“我——我很抱歉恼成那样,钱多斯。我对你说的某些话都是毫无理由的。”“忘了吧。”他回答,心思在小兜上。他将它打开来。“上帝保佑他!”他从兜里抽出一株弯着的草时,大声叫道。草根都还在。
“这是什么?”“蛇草。我昨天夜里能用上它多好!但现在亡羊补牢也还不晚。”“蛇草?”她疑惑地问。
“使劲碾碾,在挤出来的汁y里加些盐,然后抹在伤口上。这是一种治疗蛇伤的良药。”他把蛇草递给她。“行吗?”考特尼接过来,“你知道是谁留下的,对吧?”“知道。”“嗯?”他回视良久,她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最后他说道: “我的一个朋友。”她瞪大了双眼,“可是为什么这位朋友不能上前来亲手交给我这株蛇草呢?他可以教我怎么用啊。”钱多斯叹息一声。“他不能教你怎么用。他不会说英语。而且如果他来了,你可能会吓得掉头就跑。”“他是个印第安人?”实际上这不成其为问题,因为对他们的客人是个印第安人她早略有所知。“飞狼,或许是他?”钱多斯皱皱眉。“我当真讲了梦话,是吗?”“你同好些形形色色的人物举行了会谈。你经常说梦话吗?”“我他妈怎么知道?”这声怒斥让她转身走开。她调好蛇草,又回到他身边。“你转个身趴下,好吗?”“不。把那玩意儿给我。”“我来!”避开他伸出的手,她绕到他后面,一边说着, “昨夜你想自行处理,结果够惨了——自作自受,我得多说一句。”“我并没求你帮什么p忙。”“你倒是宁愿不要命,也不愿我帮忙,是不是?”她反唇相机。
他没回答。他没再说什么。
考特尼心里隐隐作痛。她所做的一切,他至少应该有一点谢意的表示。但他显然毫无感激之意,而且他并不乐意非得接受她的帮助。
“你的朋友还在附近吗,钱多斯?”“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