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他是皇帝呢。”又诚恳地劝道,“您的脾气也太急了。终究这是内廷,怎么好气急了就动手,吓唬陛下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他背着手,冷冷地说,“什么陛下?刘炟的一个庶子罢了。我不过是选他来占住皇位几天,你还真当他是什么天潢贵胄了?”他没有再说下去,一边往前走,一边问,“临淮王怎么还不到?”
窦顺道,“您别急,他还有三四日才到呢。一到了,我就通知您。”他惴惴地问,“您真要......”
“不然我大费周章的做什么?”窦宪漠然地说,“且让刘肇那孩子再在皇位上坐几天吧,等刘长到京,可就没他什么事了。”
而福宁宫里的刘肇,等窦宪一走,忍不住就大哭了起来。
伺候的宫女黄门们,多是窦宪的心腹,没有一个可怜他,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只有宫女文瑛,年纪还小,不忍心,走到他身边去安慰,“陛下别哭了,您是皇帝,不兴这样掉眼泪。”
刘肇拉住她的袖子问,“是啊,是啊,我是皇帝,可为什么窦宪不听我的话呢?”他不能理解地来回说,“他为什么老这么凶,吓唬我呢?”
文瑛无言以对,只说,“陛下多听窦侯的话吧。”
刘肇道,“不!不!为什么!”
“因为他是陛下的舅舅,也是如今的辅政大臣啊。”
“舅舅?”刘肇喃喃地重复。年幼的心里忽然想起亲生的舅舅梁赦。那个人对待他一向很好,每次入宫,都会为他捎来时下正兴的小玩意。对着他,总是温和而不失恭敬。而他与姨母坐在一起,也远不是窦宪和母后在一起的那个样子。
文瑛见他出神地不知在想什么,稚嫩的脸上倒有些大人的深沉。惴惴地问,“陛下怎么了?”
他醒了过来,尽量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只是想刚才对舅舅太不恭敬啦,以后要好好听他的话。”
文瑛舒了口气,“这就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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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暗杀
窦宪一路地出了寿康宫。□□带来的火热逐渐被寒风冷却,他心里跟着荒凉了起来。
天慢慢地亮了。
正处在大臣们快要进宫的当口。他卡在这个时间,一下子进退不得。想回窦府去,来不及。又不能再回转寿康宫。只得先去了上朝的太和殿等候。
大臣们零零星星地过来了。见他这么早就到了,都有些惊讶。
如今他留宿内廷已是人尽皆知的事了。但终究他还记着为人臣子,凡事做的隐秘,总是掐准了时间来上朝,尽量与众人步伐一致。今日却这么早就来了,脸色也显见的很差,不用猜,众人也都想到了,肯定是与太后有了争执。
至于是什么争执呢?一个个都面色古怪地笑了起来,神情微妙地窃窃私语。
窦宪耳听着,一张脸沉了下去。
不久,刘肇驾临。例行的叩拜后,窦宪提起了这段时日一直想促成的事,“臣有事要禀。匈奴呼屠单于——”
他才开了个头,朝臣们就哄然地反对了起来,“这如何使得?”“匈奴已然衰落至此,对我朝没有危害。何必废国用而进击千里?”“不可弃万安而兴无名之师啊!”
窦宪耐着性子解释,“眼下匈奴的确没有危害。但呼屠为人精明勇武,不过几年之间,就联络了残部,重整旗鼓。再容让他整顿下去,匈奴岂不是又要复兴起来?”
朝臣们避而不回这个问题,只强调,“将军所言固然无错,可前些年才对匈奴发动过战争,不到几年,又卷土重去,这岂非穷兵黩武?”“我朝目下,应务农息民,缮修器械啊。”
窦宪怒声道,“那岂不是待匈奴养兵,以击我朝?”
太原王听了,不痛快地说,“谁这么说了?你别给我们乱扣帽子!我们的意思是——议和。记得高皇帝曾被匈奴人围于平城,七日无食。可到了解围继位,丝毫没有愤懑之心。这是真正的圣人!以天下为度,不以私怒伤人民安乐。所以依我看,学习高祖,遣公主和亲,与匈奴交好是最好的选择。”他昂起头,从鼻间哼道,“反正现在匈奴人也弱了下来,料想他们不敢不答应。何况到时候公主生下王子,那岂非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我朝血脉统领了匈奴?”
窦宪听的冷笑了起来。这位王爷的想法竟如此浅薄。“议和?且不说我们如今正处盛势,议和没的叫人看低。光是嫁公主过去,就要赔送多少大好女儿,你想过吗?匈奴人是不会好好对待她们的!”
太原王毫不在乎地说,“为了家国,牺牲个把女人算什么?再则你也不必话里话外地夸耀自己的功勋。别以为你上次打赢了军臣有多厉害!前次你以盛待乱,自然得了大功,换我去也是一样!如今却是驱安逸之师,赴千里之外。这也未免太险了!总之,还是和亲最好,不废力也不废财。四夷闻之,也当贵我国仁义。”
他的拥趸们纷纷道,“是啊是啊,此德盛之。”
窦宪怒极反笑——原以为先帝那样的性情,只是孤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