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不太清楚了,他只记得自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她坐在地上痛哭,梨花带雨。
那之后他不大想看到她,渐渐不再联系。正好她快大学毕业,资助结束,和她之间就不再有什么关联。
没想到又过了一段时间,再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跟在了聂方身边。
她在聂方公司混了一段时间,后来干脆不工作,安心被聂方养着。
邵廷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早在考上大学之后就和家里断了联系,和他说的话,什么勤工俭学打工挣钱寄回家里、爸妈偏心弟弟她压力很重不敢花钱,都是假的。甚至连那位帮她争取到读书机会的老师,她也早早没了来往。一口一个恩师,逢年过节为挑选礼物发愁找他拿主意,全部全部是假的。
那瞬间觉得心寒,也觉得好笑。
他们这些人是含着金钥匙出生没错,但不代表他们欠了谁。他没有义务做谁的垫脚石,更没有义务让李薇仪将他当成冤大头。
原本还是有一点点惋惜,想着她年轻不经事禁不住诱惑,一时走了歪路,将来要是被聂方抛弃遇见什么事,看在认识多年的份上他或许会拉她一把。
得知她满口谎言的时候,他彻底绝了这些念头。
一年不到,李薇仪被聂方玩够抛到一边,果真来找他。
他不为所动,只是懒懒倒了一杯水在她脚边,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
“你第一次在我家吃面那天,是她第二次求到我面前。这么多年她和聂方一直牵牵扯扯闹个不停,第一次我倒了一杯水,告诉她我和她之间早已泾渭分明,不存在任何情分。第二次……那天我也是气急了,才拿钱扔她。”邵廷沉声说。
遇上麻烦哭着跑来求他,那么理所当然地找上他,求他借钱给她周转——李薇仪太看得起她自己了。说什么家里跟她伸手,姐姐和弟弟出了事需要她帮忙,根本就是死性不改,还想把他当成冤大头涮。
明明凭读的书学会的东西可以找一份好工作,慢慢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挣下属于自己的一切,再找个同样有拼劲有前途的另一半,将来生活水平肯定能达到小富,至少是和那个小村子里的人天差地别的生活。
她偏偏选择捷径,偏偏想要一步登天,野心大得现实远远填不满。
邵廷从一开始的怒其不争,到后来已经没了感觉。
与他无关。跟聂方是她自己选的,即使被玩死也是她该受的。
陆合说得对,自甘下贱,没得救。
一双手抚上眉心,邵廷从思绪中回神,趴在他胸口的姜蜜抚平他的眉毛,正凝神看着他。
邵廷搂紧她,说:“跟你说这些是不想让你乱想。我不清楚她跟你说了什么,但是对我来说,整件事情里我对她确实没有多余的想法。”
只是好心资助了一个穷苦的优秀学生,如果早知道会有后面那些事,或许当初他会选择心硬一些。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他说,“我希望在你心里,无论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是我。”
——先想到他,先听他说,不管好坏。
感情两个字之所以有魅力,正是因为彼此之间存在特殊性。
姜蜜叹了声气,回抱他的腰身。
“她说的话我根本没放在心上。而且,就算以前你们真的有过什么……”她微微拉开和他的距离,直直看了他两秒道,“那又怎么样?昨日事昨日毕,过去的都过去了,而我们还有现在和以后。”
从爱上她的时候开始,从决心和她在一起开始,只要他诚恳把心交付给她,就足够了。
爱情一事,过往不咎,彼此相爱的那一刻,便是新生。
邵廷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水波轻漾,温度稍稍变凉,两人起身出去。
姜蜜穿上睡袍,邵廷在腰间裹了张浴巾,她在前面小跑,脚下湿漉漉带了一地绵延水迹。
邵廷的酒意醒得差不多了,面对面躺在床上,一开始只是相拥抱着,她小声说着话,他间或嗯两声应她。大概是怀里温香软玉触感太好,听着听着不自觉心猿意马,等姜蜜反应过来,睡袍已经被他脱到腰部以下。
他俯首亲到胸前,姜蜜被压着翻身正躺。
他埋头在她怀中,她一点一点燥热起来,唇边难耐溢出呻吟。
所有话音和动作都变得软绵绵用不上力,之后是好一阵空气被攫夺。
让人头脑发昏的长吻结束,姜蜜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在他停下动作的空档,反身压倒他欺到他身上。
“今天我在上面!”
邵廷顿了一下,挑眉,“你确定?”
姜蜜很确定,所有的话都用行动表达。
她主动又热情,亲吻炙热,褪去生涩的动作,一下一下撩拨得他喉咙发干,浑身发紧,躁念霎时点燃。
情爱之间,她是最好的助兴药。
或许是取悦,或许是怜惜,姜蜜说不清,但她想让他高兴。
他这么好。强大勇猛,成熟有责任,心坚硬如同金刚石,又在最深处保有一份纯良善意,柔软而珍贵。
她想给他最好的,想把身和心都奉献给他。
极乐之极,彼此共享。
……
第二天临近中午,聂方给邵廷打了电话,姜蜜沉沉从梦中醒来,洗漱后问聂方和他说了什么。
邵廷道:“他爷爷不知道打哪知道了消息,让他送了辆车给我。”
算是谢他放他一马。昨晚输出去的那些稍微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