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个目标下,重门的韩二公子行走江湖之后,理所当然地选择了正道,不能关切对所有的正道人士存了一份尊重,或者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期许,面对身为大盗的夜猫自然是不假辞色,更不用说这只猫未免太过倡狂,人们拿他无可奈何,那小子就以为老子天下无敌,越发嚣张。
而碧犀角则是一个诱因,将他与那只瘟猫的命运连结到一起,你追我逃,就这样过了三年。
虽说他没有一次从真正意义上抓住过那只猫,但不可否认的是,放眼整个江湖,能做到与天下第一大盗纠缠三年这种事的,也就只有他韩二公子一人。
而能让那只嚣张的猫减少危害性的,也只有他韩二公子一人。
仅此而已。
这三年,他所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称颂,感激,他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嫉妒,中伤,他也不放在眼里。
他所做的,就只是为这个江湖出一份力,为这个正道付出一份心力罢了,
一切但求问
心无愧。
可是现在,现在是什么情形?
这些所谓的正道中人居然为了一个无中生有的谣言,而跑来说他韩棋韩二公子是这只猫的搭档?!这也就算了,误会也不是没有,但是现在赤ll地剥离那层伪善假面,让这些人齐心协力,围剿他们二人的,却是传说中的宝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多么正确的铁则!
或者该说,那些白道豪杰也未必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正直,那般大公无私。
不管拥有多么光辉的头街,人还是人。
人性就是贪婪的。
所以他们跑过来半路劫杀也很正常。
到现在,他却和他一直想要千刀万剐的祸害猫并肩作战。而物件,则是之前还存在着敬意的白道群侠。
哈哈哈,太可笑了。
这实在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
一挥手,手中薄雾挥洒出一片虚幻光影,立刻将前面挡路的家伙劈成两截。
鲜血喷溅而出,飞溅上了他不知何时被弄得血迹斑斑的紫衣,更增狼狈。
他已经奋战了小半个时辰,这些该死的家伙还是杀之不绝,而且,人数似乎也增多了。
早先的锐气和力气已经耗费了大半,如果持续这样的话,那么过不了多久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蚁多咬死象,这句话还真是真理,更不用说这些人中间还混着三个数一数二的高手。
乾坤手出拳如风,双仪剑长剑似网,都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拿下来的狠角色。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
最糟的是那位少林寺的高僧。
善了的招式简单平凡到了只能用朴实来形容的地步,但要命的是他浑厚的内力。
韩棋的武功以迅捷奇诡着称,本就不靠内力取胜。
夜猫的武功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学得多且杂,但同样也不以内力取胜。
尽管夜猫的武功很不错,比韩棋的还要高,但被这么多人围殴,个个又像是面对杀父仇人那样拼命,再加上那三个人重点招呼的对象还是这小子,就算是夜猫,也撑不了多久。
此刻夜猫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飞溅在衣服上的不知道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就连那头略带卷曲的长发,都因血而纠结起来。
只是,面对这种阵仗,那张娃娃脸上还是一派满不在乎的笑意,似乎就算再来两倍到三倍的人,他也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双仪剑一片剑光冲击而来,乾坤手一招乾坤逆转,将韩棋和夜猫到一起。
两个人背靠背而站,互相用对方来掩饰背后的空门。
韩棋左手扬剑——他的右手已经负伤,用不了薄雾,草草点了止血的x道,甚至连包扎都没来得及——剑光如幻。
夜猫左手微扬,摆了个不知是何门何派的武功起手式,唇角微挑,笑得依然天真,大大的猫眼反而越杀越亮了。
地上满是尸体,围着的人却不见减少。
或者该说,随着时间推移,加入这场战斗的人逐渐变多了。
甚至,可以从里面见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之前称兄道弟、一个劲儿亲近巴结的某某门派掌门啦,一起喝酒赏月、吟诗作对、切磋武艺的某某公子啦,曾经帮过忙、一直对他千恩万谢的某某人啦……
韩棋一边看一边冷笑。
现在这些人的嘴脸全都变了,不管之前是怎样的,现在清一色变得贪婪,狰狞,而且,恶心。
哦,真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些老家伙。夜猫笑盈盈的声音顺着风传入耳中,不同的是他在点绿林人士的人头罢了。
你怎么不逃?韩棋问出心中一直萦绕不绝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逃?夜猫不冷不热地将问题踢还给他。
你最擅长的不就是逃跑么?现在大难临头,还不逃?
啧,我虽然擅长轻功,对逃跑也很有心得,但还是会看场面和心情的。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为什么要逃?
哼!少在这里作戯!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还不抓紧时间?
啊哟哟,这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韩二公子居然煽动我逃跑?啧啧啧,让我逃容易,你逃了我就逃!
虽然隐约有些感觉,但韩棋亲耳听到还是心中一动。
这种情形,被这么多人围着,就算是轻功无双的夜猫套起来都有些吃力,轻功略逊一筹的韩棋就更不用说了。
不是不想逃,也不是在这里装骨气,而是根本就逃不了。
不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