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见延湄起身,下意识也跟着站起去拦她,也没却只是把那碗汤端起来,冲门外说:“痰盂。”
也没用小太监,耿娘子捧了痰盂进来,延湄便把那碗汤哗啦一倒,碗扣在小桌上,耿娘子悄没声儿地又退出去。
延湄食指压了压萧澜嘴唇,然后慢慢从他下巴颏滑下来,一路丈量到他心口,最后使劲儿点一点,说:“谁、也、不、顶、用。”
萧澜去抓她的手,但延湄这次反应很快,没被他抓到。
她两手按在萧澜肩膀,让他坐下,说:“我走啦。”
萧澜抱住她的腰,想说“你别走”,但一时又出不了口,只能那样抱着不松劲儿,延湄就在他脸颊上亲一下,说:“澜哥哥,你乖。”
萧澜被她弄得真正有些发懵,傻愣愣送了手,延湄就乐么滋儿地回了赤乌殿,等她出了门,萧澜才回过神,叫外头候着的花公公,“给朕滚进来。”
花生一脸苦相,萧澜指着那空碗:“谁来过?”
“昭……昭明宫里的白姑娘。”花生蚊子哼哼似的道。
萧澜一愣:“白姑娘是哪个?”——他方才也猜了一下,以为是之前进宫的那两人之一,白姑娘又是谁?
“就是伺候在太后身边的”,花生忙回话:“之前皇上龙潜时,她……”
萧澜蹙眉,想起来了,是白倩。
她平白无故跑敬思殿来做什么?谁准她来?
能做什么。还又有谁。
她如今在昭明宫,没有太后的准许,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意往前头来。
萧澜把那白瓷碗拿在手里转了转,随手一撇,掉在地上,碎了。
“谁准你们把吃食留下的?她来了几回?”
“奴才……”花生连忙跪下,道:“今儿是第四回了,她每过来回禀一次太后娘娘的起居,隔天便会来送一趟吃食,奴才、奴才听说是太后娘娘吩咐送的,就自作主张给留下了。”
“来回禀的是她?”萧澜眉间皱的更深,这倒不怪他不知,因白倩来了几次,但只有两回见到了萧澜,其余都是在外面回禀的,其中那两次萧澜也在埋头看折子,根本就没瞅是哪个宫女。
她送吃食,实际花生也是禀了的,否则哪里敢真的擅自做主。只是萧澜听说是昭明宫送来的,看是看了几眼,却都没有吃过。
“人呢?”萧澜问:“去传旨,汤里不干净,按宫规处置,先办,不必去回太后了。”
花生嘣嘣磕个头,一咧嘴:“皇上,刚刚正巧碰见了皇后娘娘在,娘娘亲下的旨意,那丫头已然、已然被打发出宫去。”
“……”
花生看见萧澜脸色一变,赶紧把方才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边说边悄悄觑着,咦?皇上神色又越发明霁起来。
花生摸不准他的心思,回完话也不敢乱说,萧澜摸摸下巴,问:“皇后的话,还漏了什么没有?”
花生刚刚也没全听到,便把守门的小太监叫进来,小太监努劲儿想着又回了一遍。
萧澜已经起身往外走,道:“都滚蛋吧,今儿这事算你们记得好,轻罚一则。”
花生拿浮尘扫了几个小太监脑袋几下,道:“还不滚去领罚。”
他也少不了,但眼下萧澜顾不上罚他,正忙着往赤乌殿去,他赶得急,结果到了赤乌殿,宫门紧闭。
第98章误释
花生连唱了两声喏,门里头却一点儿动静也无。
萧澜:……
后头跟着的一溜儿宫人远远地跪着,花生也不敢扭头看自个儿主子的脸色——天恩已将到这儿,还被关在门外的,往前朝的前朝都数一数,这八成也是头一遭。
他只得冲着门缝儿骂:“里头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还要不要脑袋了?”
里头有砰砰磕头的声音,估么也是战战兢兢。
花生骂了一通,也没旁的法子了,只得硬着头皮看萧澜,“皇上……”
皇上赏他一记冷眼。
花生受了,看看天色,倒是灵机一动,小声道:“皇上,再有小半个时辰就该传晚膳了,传膳时宫门必然得开,要么,奴才先陪着您到御花园里逛一逛?北园的梅花可正要开了呢。”
萧澜睨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大字——朕稀罕用你陪着?
当然是不稀罕的。
花生讪讪干笑,萧澜道:“去御膳房传旨,赤乌殿的晚膳提前半个时辰。”
花生有些为难,膳房里起灶也是有时辰的,现在就传膳,膳房里也得能把东西端上来呀,然而圣旨是天,他也不放心别人,只得自个儿小跑着去。
可他这一去,直去了近两刻钟才回来,萧澜已经把宫门前头的青砖都数了一遍,才见他领着膳房里的太监,托着食盒往过赶,后头还跟着耿娘子。
萧澜脸黑得跟那乌木食盒一般,耿娘子见了忙上前行礼道:“娘娘今日有些乏了,因要睡会子,晚些再用膳,不知皇上此时会来,没能迎驾,还请皇上恕罪。”
萧澜冷笑一声,也不与她多说,横一眼宫门,耿娘子赶忙过去叩了几下,“快开门,圣驾到了。”
里头听见她的声,这才拔了门闩,抖抖抖地跪成一片。
萧澜黑着脸往里走,外间里安安静静的,他进了内殿一瞧——延湄竟还真的在睡觉。
而且呼吸匀称,睡实了。
萧澜:“……”
还、真、睡、得、着!
他坐在榻边,兀自盯着延湄看了片刻,一手顺着衣领,伸到她后脖颈儿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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