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生出男女之情吗?彼此依赖互相欣赏,这样的情感难道不比男女之情更为可贵?以后休要再说这样的话。”
行书似懂非懂,然而事实确实是这样。萧行言与景阳从小一起长大,行言没有妹妹,初见景阳觉得这粉妆玉琢的小人着实可爱,就当做妹妹宠爱日日带在身后。等他们都长颂男女忠贞情感的诗词就更不会把二人之间感情弄混。他与景阳有至交之情,有知己之谊,独独没有男女之爱。
方才道的那句“恭喜”还夹杂了莫名的遗憾在,他曾经与景阳讨论过日后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共度余生,景阳眉宇间还有几分情窦初开的天真,她小声得说,“我想找一个能喜欢我一生一世的人。”
萧行言被她的少女情态逗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成婚之前记得先把人带来给我过目一下,我替你把把关,免得你被人骗了还傻呵呵的。”
萧行言从回忆里回过神,转头去看不远处的一汪碧水,阳光揉碎在湖面上,折射出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
景阳走到公主府的大门口,不小心踩空了一梯石阶扭伤了脚,立刻有看门的侍卫叫来婢女把她扶进滴翠轩。紫苏见着她家公主走路一瘸一拐,赶紧迎上来扶她,“公主,您出去一趟还非不让我跟着,怎么搞成这样了?”
“在门口扭伤了脚”,景阳皱眉,在自家门口被扭到,今年真是命犯水逆。
紫苏唤人拿来了两个冰袋,捂住景阳的脚脖子,幸好只是轻微的红肿,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公主,您伤成这样,明日的宫宴就不去了吧!”
景阳问道:“什么宫宴?”
紫苏这才想起还未跟公主说她出门时宫里来了旨意,“您出去的时候宫里就来了人,说是明晚陛下在宫中设宴为萧公子接风洗尘。”
“为行言接风洗尘?”景阳心下狐疑,皇兄召人回京已经够让人诧异了,现在还在宫里为流放归来的行言大办宴席?确实太奇怪了,景阳想不通其中的原因,从行言回京的那一刻开始,就一丝若隐若现的不安从心底滋生,现在更有慢慢扩大蔓延的趋势。
她反手在脑门上一拍,自言自语道:“不要乱想,一定没事的。”
紫苏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笑出了声来。
景阳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今日驸马出门时特意叮嘱紫苏,若是午时公主还未回府,就让紫苏去寻您回来,还说这是公主昨晚答应好的。”
听到最后一句景阳就恨得牙痒痒,她那是心甘情愿答应的吗?还不是被迫的。
景阳用完了午饭,舒望这个时候却从刑部回来了。
“你今日怎么回得这么早?可有用午膳?”
“已经用过了”,舒望在矮柜里拿出两件换洗衣服,用包袱包了,“我等会要去趟临县,大概后日回来。”
应该又是去执行任务,既然不能跟着去,景阳干脆就不细问,省得自己在公主府担心地抓心抓肝的。
舒望背上包袱,拿上佩剑就要出门,景阳依依不舍在后面跟着,他苦笑道:“我只是去两天而已,不必送。”
景阳刚刚看他整理行李的背影,突然就想起行言的话来,悲伤的情绪抑制不住,她走上前搂住舒望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
“怎么了?”察觉到她情绪低落,舒望揉了揉她的头发。
“真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景阳说这句话的时候,舒望总有种不祥的感觉。他放下佩剑,将景阳紧紧搂在怀里,两人在静谧安宁的午后亲密相拥,仿佛下一刻面临的就是生离。
变故
景阳一大早起来左眼就跳个不停,下床洗漱时又不慎打翻了一个白瓷玉雕。
“公主,您就站在原地不要动。”
紫苏见景阳对着一地的碎瓷片发愣,生怕她一脚踏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忽上忽下的。”
景阳不想把心底的不安归结于今晚为接待行言举办的夜宴,只是此刻她心乱如麻,躺也不是坐也不是,越想驱逐心中这份不安定,就越是慌乱。
紫苏安慰道:“昨晚驸马不在,公主想必是没有睡好。”
自从和舒望同床过后,一直困扰她的噩梦渐渐梦见得少了,紫苏以为是昨晚驸马外出公干不在府中,公主大概是又做了不好的梦,才会如此神思不属。
“大概是吧!”景阳点点头,舀了一勺酒酿汤圆送进嘴里,她心情不佳时就喜欢吃甜食,清香软糯的圆子入口,心底的燥意好像也被压了下去。再过两月,院子里的金桂开花,适时芳香满园,揪几颗桂花粒和酒酿汤圆一起煮,光是那股子清香就诱人得很。
想到还要两月才能吃上桂花酒酿圆子,景阳就惆怅得很,“今年夏天可真长。”
紫苏噗嗤一笑,调侃道:“哪里是夏天太长,是公主肚子里的馋虫饿得太久。”
这丫头越发没大没小了,景阳斜眼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