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碍着她什么?”
张帆困难地说:“她说上次你去深圳,沈远征失踪三个小时。”
“所以你们商量的结果,就是赶我走?”何葭浑身发抖,盘中的菜再也搛不起来。
李春明连忙解释:“葭葭你这么说就太过了。出国读书不是流放西伯利亚。你想想,你现在是总经理助理,是外方人员,你不是化学专业的,再往上升已经不可能。你总不能g一辈子助理。”
他说的是事实。何葭喝果汁,杯子也簌簌发抖。
李春明看看何葭,又看看张帆,暗中示意张帆。
张帆吞下一口水,轻声说:“他们吵得很凶。陆小雅把家里能摔碎的东西都摔了,然后吞了安眠药。”
何葭震惊。啊,究竟是什么,让如此温婉能g的女人,变成一个软弱的泼妇?她过了一会儿,问道:“沈远征怎么说?”
劝飞(下)
张帆道:“他除了沉默还能说什么?我看那意思,只要你在上海,只要你不结婚,他就不会结婚。现在陆小雅他结婚。”
有些男人是这样,好像有些问题,只要你不去碰它,那问题就会自动消失。
“所以我非走不可?”
张帆说:“留学不是流放,对不对?”
夜上海霓虹闪烁,张帆跟何葭在外滩上信步走着,谁也没说话。她们不再有学生时代的无忧无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烦心事,感情,工作,要c心的事太多,心里的杂念太多,不再有往r的纯洁与美好。
张帆拉着何葭坐在台阶上,感叹着说:“动不动就在空调酒店咖啡馆里坐着看窗外风景,现在终于可以像学生时代一样坐台阶。那个时候大家都没钱,都穷,可是r子很快乐。”
何葭冷笑:“我们身后的黄浦江里来来往往只有两艘船,一艘曰名,一艘曰利。”
张帆轻声说:“何葭,我们大学四年的友谊,你真的以为我只是为自己公司着想才赶你出国吗?当年我们宿舍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我们俩对脾气?因为我觉得你不像个纯南方的小女孩,你的x格中有些北方人的东西。何葭,我希望今天你仍然能像当年那样信任我。”
何葭无声地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
张帆接着说:“春明让我一起过来说服你出国的时候,我跟他大吵了一架,说他这样做太自私太过分。后来他跟我说的一番话让我冷静下来,想想也有道理。”
何葭仍然没出声,只是静静地听。只要她愿意听,张帆就有信心讲下去。
“你跟远征,如今在打一个越来越紧的死结。你总不肯j新的男友,远征的心一天比一天内疚。可是他现在已经与陆小雅同居,陆小雅也在给他压力,我看他离精神分裂已经不远,随时可能崩溃。春明跟远征是从小的朋友,跟你也是青梅竹马,他这辈子,卖谁也不会卖你们俩。你跟远征搞成现在这种局面,他在旁边看着也难受。他对我说,你劝劝葭葭吧,他们这样下去可能要两败俱伤,全部完蛋。”
何葭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她取出纸巾轻轻拭去。
张帆说:“春明说,你现在这种情况,不换个环境根本走不出来。如果远征再回上海,你可能会受伤更深;你受伤更深,远征会越来越内疚,最终不但无法面对你,也无法面对陆小雅,最终三个人发疯的发疯,抑郁的抑郁,谁也无法开始新生活。”
“何葭,为了远征,也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父亲,换个环境重新开始吧。你不能再留在上海了,这个地方太伤心,出去走一走,散散心,说不定再回来如同新生,是一片新天新地。”。 最好的网
签证(上)
那一天,张帆絮絮地跟何葭讲了很多陆小雅跟沈远征的事。
她这么说:“陆小雅追得太紧了。她下了班就去远征的公司等他一起吃饭。你知道的,在深圳打天下的都是一帮年轻人,g活得时候拼命g,g完活大家一起去吃饭唱歌。她这样每天过去,搞得远征公司的人下了班要么不叫他一起去玩,要么连陆小雅一起叫上,人人都知道沈远征有个漂亮能g的女朋友,别的女孩子自动跟他划清界线,省得自讨没趣。”
“远征所有的事她都一手打理——穿什么衣服什么鞋,理什么样的发型,吃什么饭,可不可以喝酒,最多能喝多少,每天抽烟不能超过多少支。她给他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有次我听远征跟春明抱怨说,她这样搞得他在自己家里坐也不敢坐,躺也不敢躺,又不好意思跟她说不。”
“后来有一次我过生r,他们俩都来参加。那天我开玩笑说,小雅姐你今天卖我个面子,给远征一点自由,让他爱喝多少喝多少,爱抽多少抽多少。谁知道这一放放出问题,那天远征喝醉了,还是春明跟陆小雅一起把远征送回去的。”
“结果那天之后,不知怎么他俩就同居了。”
这个时候何葭与张帆坐在外滩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的一个角落里,握着咖啡杯的手指指甲发白。
张帆坐在她对面,伸手握住何葭的另外一只手,安慰她说:“算了,翻过这一页吧。我知道很痛,痛痛也就过去了。我们这一生,要做的事情很多,不能让自己老沉溺在感情的泥潭里拔不出来。何葭,好好规划自己的人生——将来职业往哪里发展,找个什么样的老公,怎样培养孩子。你这样老纠缠在过去的感情里不肯出来,实在是自己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