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未来的秘密任务,赫斯便很兴奋,便把这项计划告诉了希特勒,希望此举能恢复他的正在被削弱的影响。赫斯的职务虽然很高,一年多来,希特勒并未认真考虑过他的意见。“我希望他永远成不了我的继承人”据说他曾这样对汉夫斯坦格尔说过。“我也不知更对不起谁,是赫斯呢,还是党。”
但是,他对他的第二个库比席克的爱并未有所衰减,勉强同意让副元首通过教授的大儿子,在外j部工作的艾尔布莱希特·豪斯霍弗进行了解。
多年来就是抵抗运动的成员之一的小豪斯霍弗不在意地对赫斯说,最好与他的英国好友汉密尔顿公爵会面,因为他随时可见到丘吉尔和英王。赫斯高高兴兴地走了。艾尔布莱希特在给父亲的信中说,“这纯粹是白跑。”
但是,与此同时,作为一个爱国的德国人,他又决心为谋求与英国的和平而尽力。他致函汉密尔顿公爵,建议他与赫斯在里斯本会晤。他在信中的签名是“a”通过赫斯的弟弟转j给里斯本的一位v·罗伯茨太太。她将此信转往英国时被查获。信检官将信j给了英国的秘密警察机关,该机关后来便让英国皇家空军情报部采取适当的行动。由于时间已花费了许多,赫斯于是便决定瞒着豪斯霍弗父子和希特勒单独去执行任务。他所要采取的方式极富戏剧x,要使英国人觉得他之所为系一项运动。
他计划飞往汉密尔顿公爵的庄园,跳伞着陆,用假名与他进行和谈。他是个飞行专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他当过空军军官,是1934年在加米施附近举行的绕德国最高峰祖格施皮茨峰飞行比赛的优胜者。独自飞越敌军防线至苏格兰的遥远的乡间一举,肯定会令第一个飞过珠穆朗玛峰的、年青的汉密尔顿感兴趣的。“这个决定很难做”赫斯后来对审讯员说。“我跟前不断出现一条望不到头的盛着孩子的棺材的队伍,后边跟着一长串在痛哭的母亲,有英国的也有德国的。另一条是盛着母亲的棺材队,跟着的是哭丧的孩子们。要不是这样,我想,那个最后的选择我也是作不出来的。”
赫斯相信,只有采取这种富有独创x的策略,元首的关于英德联合的梦想才能实现。失败了,这也不会连累希特勒;成功了,他便把功劳归于元首。应该承认,他活着抵达苏格兰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也许九死一生。但是得大于失,值得冒险。
赫斯坚信,对这样一个新颖的和平事业,希特勒会深表欢迎,却不会允许他冒生命危险去尝试。他不是禁止他在前线飞行吗?所以,保密是至关紧要的。据魏德曼副官说,赫斯是元首“最忠心耿耿的部下”但这个决定却很幼稚可笑,也很不聪明。赫斯为人审慎过度,其最大的野心莫过于使其主子的事业锦上添花。他双唇紧闭,表情严峻;长就一副宽下颚和一双狂热的眼睛。但他决不是条顿式的奥力瓦·克伦威尔。他一笑,严酷便消失了。
就是这个派西法尔(瓦格纳歌剧主人公——译者注)这个无判断力的文人,这个忠心耿耿的臣仆,正是他,唤起了飞往敌人后方的梦幻,坚信这是在执行其主子的真正的意志,这项计划虽然杂乱无章,准备工作却做得井井有条。他说服了航空工程师威利·梅萨施密特,以练习飞行为由,借来一架mAe—110型双座飞机,还对它评头品足,说航程不远云云。
他说,应该在双翼上各装一个700升的副油箱。梅萨施密特勉强装上副油箱后,赫斯又叫他装上特别无线电设备。末了,赫斯便以娱乐为由,作了20次飞行,掌握了改装后的飞机的x能。与此同时,他违反战时规定,搞到了一套皮制飞行服,从波尔(希特勒的飞机驾驶员)那里弄到一幅航空禁区密图,还在慕尼黑郊区的家里装了一个新电台。
后来,他在狱中给妻子写信说,那时,他可能“已不很正常。因为我老念念不忘飞行及其目的。它老缠住我。其余的,我好像视若无睹或听若罔闻……”
在5月上旬的那些r子里,他是在仪器仪表、汽缸压力、活动油箱、辅助气泵、冷却温度、无线电轴承……的世界中生活的。
他的秘书希尔德加德·法特发现,她说话时赫斯常常心不在焉。他的妻子也同样注意到他有心事。但是,更使她惊奇的是,他常与四岁的儿子在一起玩,所费时间多得异乎寻常。赫斯原极不愿照相,可在不久前,他主动提出父子二人一起照相。这也是令人惊异的。
5月10r,星期六,赫斯起了个大早。一听天气预报说是个好天,他立刻便准备飞行。对妻子,他从未像今天那样殷勤。吃完茶点后,他吻了妻子的手,然后便站在育婴室门口,表情严肃,“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在犹豫不决。”
她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最迟不超过星期一。妻子脱口说道:“我不信。你不会那么快回来!”
她猜想,他此行定是去与像贝当那样的人会晤,他却以为妻子已猜到了真情。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不待她再开口,便冲进育婴室,去最后看一眼正在熟睡的儿子。
下午6时,他给副官一封信,叫他转j给希特勒。之后,他便从奥格斯堡机场起飞,朝北海方向飞去。与预报相反,天气突然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