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很多理由这样做,首先是她唯一的儿子曹襄如今在卫青帐下,多得卫青照拂;其次,卫子夫和卫青皆出自平y门下,平y侯府和卫家早已是同一个阵营中的人;……
平y有很多这样做的理由,但是,她没有也不会去考虑,这些理由中,有没有关于卫青本人的!
平y在巨大的青铜镜中审视着自己。
这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人。高挑,修长,娉婷;瓜子脸,水杏眼,小巧的娇嫩的嘴唇左边有一个小小的笑靥,微笑的时候,为她的脸增添了几分可爱。尽管这样,这仍然是一个少妇而不是少女。那种经历世事后才有的自信和经验,展示着风雨不惊,泰然自若的风采!
她拿起脂粉,看着自己的脸孔。因为保养得济,肌肤柔嫩细腻,没有半根纹路,白皙中隐隐透出一种艳丽的桃红s。平y微一皱眉,只是将盒子中的胭脂,用细簪子挑出一点,调了香油化开,细细地抹在唇上。
因为这一粒娇艳的红s,整张脸变得生动灿然。
侍女早已将她挑出的衣物备好。平y仔细地换上衣服。
白s的深衣外是绯s的绕襟长袍,上面绣着花枝藤蔓,在青绿的藤蔓间,是各s美丽的花朵。
衣服穿好后,侍女连忙捧上两个巨大的锦盒。
平y在第一个里面略略拣了拣,拿出一个银底珍珠白鹤簪,白鹤的眼睛是一粒亮闪闪的宝石,口中衔着一串米粒般大却均匀光洁的珍珠。平y把它簪在前面的发髻上,又随意c了两根嵌珊瑚赤金发钗。
在第二个锦盒里,平y挑出一双翡翠玉镯,带在手上。回身向惊艳不已的侍女道:“这便走吧!“
风云(二)
皇后卫子夫接到了内侍的通禀。在椒房殿里等待平y长公主。
不多会儿,便见平y娉婷来到。
虽然同样是女人,子夫依然真心叹服着平y的美丽。容貌身条不必说了,只那数代人金马玉堂积淀下来的,骨子的高贵风华,便让子夫自叹弗如。
平y见礼毕。也没有说什么大事,只是随意寒暄了几句。
而后,平y似乎想起来似的,说道:“好久没见据儿了,不知据儿在哪里呢?”子夫道:“在后殿和姊姊们玩耍呢!一天尽是淘气!”
平y微笑道:“小孩子都是这样子的,我看据儿比襄儿当年乖巧多了呢!”又似乎无意地道:“据儿今年快满六岁了吧?不知陛下是否给据儿请了师傅,有师傅教导着,便好了!”
皇后卫子夫的脸s微微一变,平y说的是她的心事。
刘据已经六岁,是皇帝刘彻目前唯一的儿子,照理是太子的唯一人选。汉室规矩,皇子自读书时受封。也就是说,从读书开始,太子和普通的皇子就要受不同的教育了。
但皇帝现在并未替刘据延请师傅,所以,刘据尽管是他目前唯一的儿子,却没有太子的尊号。没有太子的尊号,那么,只要其他妃子生下皇子,那么其他妃子的孩子照样可以成为太子。
在宫中r久,卫子夫早已知道宫中的残酷,她知道景帝之后薄皇后是因为无子被废的;更知道景帝宠妃栗姬就是因为儿子没有成为太子而死的。女人的宫廷,不比男人战场的血腥少几分。
平y此话正中了卫子夫软肋,但她何曾肯轻易表示出来,于是,她也微笑道:“何曾不是呢?只是陛下一直没有提到,我也不好说的!”
平y见她如此,抿嘴一笑:“皇后不必过虑了。皇后如今荣宠正盛,陛下又只有据儿一个爱子,断不得延误的。”
子夫心中一凛,平y已经知道后宫王姬受宠之事。
大将军卫青出征后,皇帝刘彻最近看上了一个会跳剑舞的宫人,说是舞起来英姿飒爽和普通宫女不一样。赐了一所宫室给这个王姓女子,前一段时间在那里歇了两夜。
聪明如子夫,已经知道平y不是来话话家常那么简单,便正坐庄容道:“长公主!长公主不是外人,于子夫有深恩,子夫有话也不避长公主。如今据儿已经六岁了,如何请陛下为据儿延师?请长公主帮子夫拿个主意。”
平y一笑:“皇后言重了,如今皇后宠于六宫之首,和陛下说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子夫心下嘿然:我宠冠六宫?宠冠六宫是那人做给天下看的。真正那人心中,我只是个替代品而已!
平y窥她脸s,料她心中所想,便将话点明了:
“皇后,如今你在宫中主内,陛下深自信任。我听说陛下如有事出宫,则宫内大小事务皆由皇后处理。连同宫中车马人等,皆由皇后调遣。如此信任,历来的后妃都没有过!
况且大将军,军功赫赫,在朝堂之上陛下信任无比。
大将军于外,皇后于内,都是陛下所信任之人,那么,如皇后和大将军以为可行之事禀陛下。还有不可能的么?”
子夫闻言不语。这一节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如今自己已经是皇后,难道还要在那人的y影下生活?情爱之事,旁人不知,忍便忍了;而其余的事情,……她委实不想处处仰仗那人!
那平y见她沉吟,便把话挑的更明:
“皇后,大将军无论军功宠信,在陛下心中都无人能及。皇后有此外援,应该庆幸。只要皇后和大将军里外一心,何愁据儿不立!便是皇后,也少了许多疑虑呵!”
“故而,皇后与大将军之间,千万不可生分了!若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