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指?”
“我儿子的父亲。”
“啊……”哲朗已经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因为无法从她的打扮联想到她还有个丈夫。
“你不担心他们吗?”
“我儿子和他爸爸吗?”
“嗯。你完全没和他们联络吧?”
“因为我离家出走了啊。”美月耸了耸肩。“我努力不去想他们。如果想到他们,我可能会因为愧疚而发疯。如果他快点和别人再婚的话就好了。”
“你先生……”哲朗话说到一半,又闭上了嘴。他心想,她应该不喜欢这种说法吧。
“他提出离婚申请书了吗?”
“不晓得。基本上,我是在离婚申请书上签了名才离开家的。但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j出去。”
“这种事情我不太懂,撇开他不谈,难道你不想见见小孩吗?”
“我儿子吗?”
哲朗点头。美月望向天空,“唉”的叹了一口气。呵出的气瞬间凝成了白雾。
“我从来不曾忘记他,我心里一直惦着他。可是为了那孩子好,我最好还是别再见他了。那孩子就算和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看到美月的脸痛苦地扭曲,哲朗想到她生产时的事。怀着一颗男人的心怀孕,然后生产,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心境呢?当然,这是哲朗再怎么想破头也想象不到的事。
“离题了。”美月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理沙子的感情。”
“这我清楚了。”
“我之所以去新宿,也是因为想见理沙子。我已经做好了被警方逮捕的心理准备,所以想去见她一面。就算不能说到话也无所谓。不,我完全没有打算和她说话。当时,我身上穿着女装对吧?我根本不想被她看到那身打扮。”
听到这里,哲朗突然想通了。他重重地点头,说:“所以你刚才才会那么激动地拒绝吗?”
“我已经不想再在理沙子面前打扮成女人了,我想要以男人的身份和她相处。”说完,她面向哲朗做了一个踢球的动作。“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妻子,一般丈夫都会生气吧。”
“或许吧,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生气。”
“因为我不是真正的男人吧。你觉得随我说,反正你不痛不痒。”
“不是那样。”
“没关系啦,我了解。反正一切都是我在自我满足,演独角戏。这就叫做永远的单恋。不过就算这样,这对我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永远的单恋啊……
哲朗总觉得自己能够理解那种心情。明知没意义,却无法不执着的事物——谁都有这样的存在。美月的心声可以说是她身为男人的证据。
“要不要回去了?理沙子在家里等哟。”
美月将手抵在额头上,顺势将手指c入头发中,咯吱咯吱地搔头。
“虽然我觉得不该回去,但是不回去也不行吧。”
“算我拜托你,回去吧。拜托啦。关于女装的事,我们再好好商量。”
她对哲朗的话露出苦笑。“qb,你真辛苦。你究竟打算发号施令到什么时候?”
他微微摊开双手。“到第四节结束为止。”
7
和早田见面后,又过了一个星期。哲朗身边没有发生显著的改变。早田似乎按照约定,没有四处向从前的球友打探消息。
“但是我们不能松懈。毕竟,对手是那个精明的早田。”理沙子说道。这一天晚上,三人好一阵子没有凑在一起了。因为理沙子和哲朗经常因为各自的工作外出。
“早田很擅长看穿对方的心思,将计就计。”美月说,“他有好几次看穿了对方的闪击战术,助qb一臂之力,对吧?”
“是啊。”
闪击战术是由防守的一放施展的一种奇袭战术,预测传球选手,在对方从腿间快速传球给后方的队友时,线卫、前卫、后卫或四分卫盯上对方的四分卫阻截球。哲朗也经常中招。
“我可是成天提心吊胆,不知道早田什么时候会跑来这里。如果他见到美月,精明的他一定会想到什么,所以我才会希望美月打扮成女人的样子。”
美月没有回应。她依旧只穿男人的衣服。哲朗知道个中缘由,所以没替理沙子帮腔。
“总之,被早田盯上真是棘手。我们或许能透过他得到消息,但是代价实在太大了。这都要怪须贝大嘴巴。”理沙子的嘴角向下一撇。
“别那么说,那家伙也没有恶意。”
“这我知道。”
须贝虽然嘴上说不想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但是这个星期内就打了两次电话到哲朗家。他果然还是担心从前的伙伴。不过,哲朗最担心的还是中尾。他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就没有联络了。哲朗心想,明天打个电话给他好了。
哲朗他们完全不知警方的动向。但是既然望月在酒店里埋伏,代表警方已经盯上了香里。另一方面,警方肯定也在追查户仓遇害之后,马上就辞掉酒店工作的酒保。哲朗认为问题是,警方是否掌握了那名酒保的真实身份是女人呢?或者警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望月提到了出入香里家的男人。警方会不会想到那个男人就是失踪的酒保呢?美月说,香里确实有这样的一个男友。
“我们不能仰赖乐观的推测。”理沙子伸手去拿茶几上的香烟,一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马上像在拧毛巾似的捏扁香烟盒,丢向身旁的垃圾桶。香烟盒差了一点没丢进,掉在地上,但是她无意去捡起来。
那一晚,哲朗一